他們沒什麼阻礙的就來到了索答住的院子,剛進院子就聽見屋子裏麵響起“乒鈴乓啷”的砸東西的聲音。
黎雨初與雲昊天對望了一眼,然後便上前兩步去輕輕扣門,門內傳來怒罵聲:“滾,都給我滾!你們去告訴豈奉那個老棺材,想要讓我擁戴他當那北部落的大首領,不如讓我去死!”
黎雨初歎口氣輕輕對門裏麵說:“索答,是我,黎雨初!”
“是誰我也不——”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接著屋門就猛的被打開了。
索答驚愕的臉龐出現在門裏,雲昊天趁勢摟著黎雨初進了屋去關上了屋門。
索答這才回過神來,咽口唾沫問:“黎……小姐,你們怎麼回來了?”
“我們回來是有點事情,隻是,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才走了兩日,大首領府就變成這樣了?”黎雨初問。
索答怔了怔,忽而就悲從心來,抹起了淚:“也就是你們走了之後,那晚,哥哥應邀去豈奉叔長家裏作客喝酒,誰知道豈奉叔長竟然在酒裏下了藥,哥哥喝了之後渾身無力,無法反抗就被他給一刀砍死了!”
他說著重重一拳打在牆上,力道很大,手指竟然都打出血來了。
黎雨初心裏也有點發痛,伸手握住他的胳膊:“索答,這個時候不是你自殘的時候,你不能再發脾氣了,你該好好休息,積蓄力量等著給你哥哥報仇啊!”
索答聽了她的話,重重點頭:“黎小姐,你說得對,我不能亂發脾氣了,我得給哥哥報仇,不過,你會幫我的是嗎?我的力氣沒哥哥大,腦子也沒哥哥好,我一人打不過那些侍衛,豈奉又不讓我出府去我想不出什麼太好的主意來!”
黎雨初想了想道:“等我們再去打探下情況,再商議怎麼幫大首領報仇吧。你先告訴我,大首領的屍身現在在哪?”
提到這個索答就來氣:“豈奉殺了我哥哥,也不讓我跟哥哥見最後一麵,隻說是已經將哥哥給埋了,埋進了我們那北部落大首領的墓陵中去了,他對外宣稱說是大首領是因為夜裏酒醉溺水而亡的。他在部落裏德高望重,他說的話,大家都深信不疑,誰也不信我的話。”
“你那日沒跟著颯西去豈奉府上吧,你怎麼知道豈奉一刀殺了颯西呢?”雲昊天一直沒說話,這個時候忽然插口問。
“是哥哥身邊的那個隨從回來告訴我的,他逃了出來,被豈奉追殺,縱然是如此,他還是想法子混進府中來告訴了我真相。”索答回答。
“可萬一他是騙你的呢?”雲昊天追問。
索答搖頭:“不會的,他為何要用這種事情來騙我呢?這對他有什麼好處?他跟著哥哥好多年了,他的忠心我還是能保證的。”
“即便是對外宣稱溺水而亡,也該有個葬禮吧?他不舉行葬禮就將大首領埋了麼?”黎雨初不解地問,若是如此倉促豈不是讓人懷疑?
索答道:“黎小姐你有所不知,我們拓達國有個習俗,就是,若是不到三十歲就意外死亡的人,那是不能舉行葬禮的,隻能悄悄埋掉。”
黎雨初不說話了,過了會道:“若是如此,想要證明颯西到底是怎麼死的,那隻有一個法子了——”
她說著轉頭看向雲昊天,雲昊天開口跟她異口同聲道:“驗屍!”
索答一個激靈:“這……妥當麼?這樣會讓死者不得安寧的!”
“可若颯西當真是被人害死的,做這樣的事情反而會讓他安寧。”黎雨初沉聲道,看向索答,“你告訴我,大首領的陵墓在哪裏?”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兩個人影從大首領府出來往北直奔而去。
拓達國果然民風粗獷,說起來是大首領的集體陵墓,但規模甚至都不如雲國大家世族的祖墳。
倒是有侍衛看守,隻不過看守的侍衛也很懶怠,窩在門崗裏各自抱著自己的大刀打著震天響的呼嚕。
雲昊天悄悄進了門崗,將兩人的穴位點了,這樣這兩人隻怕是打雷也喊不醒了。
兩人輕而易舉的進了陵墓,四處看了看,果然看見個新的墳頭在最後麵一排。
墳是新墳,碑倒是立了,用拓達語寫著颯西的名字。
黎雨初與雲昊天對望一眼,深吸口氣道:“我們把棺材挖出來吧?”
雲昊天點點頭。
兩人說幹就幹,對著墳頭挖起土了,挖了好一陣子才終於看到了深深埋在裏麵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