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的時候,趙滿庭還看了一眼一邊從未開口的靖王。
眾所周知,靖王是皇後的兒子,是嫡子,雖然皇上寵愛沐王,但後來誰能登上那個位置,還不確定。
如今,已經很多人在站位了。
丞相趙冠霖一直看好靖王,這一次,反而是一個示好的機會。
而沐王剛好知道他趙滿庭的秘密,不能投靠,隻能為敵。
果然,靖王東方翼聽到動靜,朝著這邊看了一眼,似乎在探究。
趙滿庭看著遠處已經起身,去牽馬的蘇嫿,眸光危險,這個女人敢欺負自己的妹妹,那就要做好心理準備。
東方赫剛剛端起酒杯,看著蘇嫿的視線就被擋住,他的眉心蹙緊,頗為不悅,“好狗不擋路。”
趙滿庭愣了一下,什麼?
他覺得自己幻覺了,愣是沒說出話來。
看不到蘇嫿,東方赫的眉心皺緊,“趙公子,你是想讓我讓人將你扔走?”
頓時,一邊傳來一陣的哄笑。
趙滿庭仗著自己的身份,得罪了不少人,可那些人身份不夠,敢怒不敢言,如今有機會嘲諷,自然是不會甘於人後。
“你!”趙滿庭頓時臉色漲紅,他何曾這樣被欺辱過,咬了咬牙,手攥成了拳頭,卻不敢揮出去,隻能憋著一口氣,“沐王,是不敢賭?”
“賭?”蘇嫿已經走到了另外一邊,東方赫剛好能看到,心情瞬間好了很多,終於能跟趙滿庭說句話,“你覺得,本王會將蘇嫿當做賭注?”
“那還是不敢。”趙滿庭終於出了一口氣,心裏暗爽。
一邊東方赫的侍衛看不下去,大聲嗬斥,“大膽,怎麼能跟沐王如此說話?”
趙滿庭現在已經是破罐破摔,而且他看了靖王一眼,靖王臉色平和,眼神溫潤,看起來,對他很滿意?
所以,得罪沐王又如何?
“微臣隻是實話實說而已,若是沐王沒有膽量,微臣也不會強求。”趙滿庭冷冷一笑。
東方翼端著茶杯,看著上麵的雕花紋路,淡淡開口,“賭注本就是兩廂情願,趙公子此番,倒是咄咄逼人。”
趙滿庭倒是不覺得這是警告,反而覺得是靖王幫忙了,更是肆無忌憚,“不敢就不敢,微臣退下就是。”
“等等,”東方赫眯了眯眼睛,掃了東方翼一眼,唇角微勾,問道,“你想要跟我賭什麼?”
趙滿庭看機會來了,“就賭女方那邊的射箭比賽,我賭將軍獨女薑采蓮贏。”
?此話一出,一邊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誰不知道薑采蓮的箭法已經出神入化,是將軍的得意門生,他這麼說,不是欺負人嗎?
太不要臉了。
東方赫卻是臉色淡淡的,沒有任何的惱怒,“那本王,隻能賭蘇嫿贏了。”
“沐王可以拒絕。”趙滿庭冷哼一聲。
東方赫卻是低低笑出聲來,“為什麼拒絕,不過,彩頭不好。”
嗯?
趙滿庭愣了一下。
“本朝仁愛治天下,趙公子要用人來當賭注,是有幾個意思?”
趙滿庭的額頭上,頓時滲出了冷汗,傳言沐王麵狠心更狠,沒想到說話還這麼毒舌。
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微臣隻是隨口一說,彩頭可以換,”趙滿庭也慫了了,這話要傳到皇上耳朵裏,丞相都保不住他。
“本王倒是對文學院很感興趣。”沐王狀似無意,話音落下,卻讓滿座皆驚。
西陵國,文有趙冠霖,武有薑寒,趙冠霖一直管著文學院,朝堂上的文官,都是他的門生,而薑寒手裏麵有兩支軍隊,武官都是他的兄弟。
若是文學院輸了,那西陵國的形勢,就變了。
趙滿庭心頭一跳,隻覺得心裏麵一陣陣的寒意滲出來,隻覺得形勢已經不能掌控,莫名地想要退縮。
眼角的餘光卻瞥見,遠處的薑采蓮扯過烈馬韁繩,朝著射箭區那邊奔去。
束住頭發的粉色發帶自腦後似蝴蝶一般飛舞。
美不勝收。
“許久沒動,先鬆鬆筋骨。”說著,薑采蓮看著遠處的靶,為了增加難度,是由人舉著靶到處跑。
她搭弓射箭,眸光一瞬間冷厲萬分。
“咻!”
破風聲似乎被放大,趙滿庭也能聽到,他捏緊了拳頭,居然要比射箭的人還要緊張。
箭落下!
移動的靶忽然停下,有人舉高了被射中的靶,正中紅心。
厲害!
就是這邊的男人,也是忍不住驚歎。
趙滿庭瞬間放了心,再看向蘇嫿。
剛才她走到烈馬旁邊,輕輕撫摸著馬兒,那烈馬倒是對她比較友好,可惜了,蘇嫿上馬的時候,總是找不到竅門,上了兩三次,都失敗了。
他頓時冷笑,若是賭,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