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一下,蘇家嘩然。
之前想要殺了蘇琪的人,現在都縮著脖子,不敢開口。
而且聖旨的消息傳得飛快,坊間都傳出了風聲,可百姓這一次,卻是興奮不已,高呼皇上聖明。
為了表示自己作為父親的心酸,接了聖旨,蘇北城便親自去地窖,在半路上,卻被李炫清攔住,據說是為了蘇衍的問題,兩個人大吵一架。
蘇北城沒了心思,便吩咐身邊的蘇渙去將蘇琪帶出來。
李炫清卻是跟在蘇渙後麵,將這個管家敲打了一番。
至於蘇北城,直接去了周氏的院子,倒頭就睡!
老太太喝了兩口茶,才將黑子落下,隨後看向一邊練習作畫的蘇嫿。
“去宮裏麵迎接公主?”老太太抿著唇,放下茶杯,“聖上倒是一手的好算盤。”
蘇嫿放下筆,看著宣紙上的有些淩亂的葉子,微微歎息,終究,心還是沒有沉下來,“皇上想要我去迎接公主,卻讓長姐參加宴會,並且給南國公主出題,隻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今在東方赫的努力下,蘇嫿已經是被公認的沐王側妃,南國那邊的人,應該是聽到了風聲。
和親的對象,在正妃還沒進府的時候,以及將側妃定下,若是南國用這個來退親,那也不能說什麼。
可偏偏,對方按兵不動。
“皇上想要敲打蘇家,也是要你明白,君臣之別,”老太太活了這麼大年紀,心裏麵自然是明白,“最重要的,還是妻妾的分別。”
妻妾……
蘇嫿心口鈍疼。
她的時代,從來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妾這個字,早就從女人的字典裏麵摘除了。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她即便是強忍著,臉色還是白了三分,“好孩子啊,女人出嫁,那就是第二次生命,做了妾,一輩子都是妾,你可要想好了。”
蘇嫿捏緊了手,“我明白。”
“如今聖旨已經下來,你姐姐還沒下落,若是在南國公主來到的時候,依舊找不到,恐怕,我們蘇家,就要成為刀下亡魂。”
老太太歎息一聲,如今李炫清徹底失寵,管家權在她的手中,可很多事情,還是力不從心。
……
燕家。
燕驍推開門,看到蘇琪被逼著蜷縮在牆角,心底驀地一疼。
“蘇琪,你怎麼了?”
蘇琪閉著眼搖頭,眼底淚光閃閃,身體還在輕顫,顯然是嚇壞了。
記憶中的蘇琪,雖然膽子不大,可也不是這般的懦弱。
“是不是,有人來過?”
燕驍擰著眉,“是我母親?”
蘇琪猛地搖頭,“不,不是。”
燕驍似乎明白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以後不會讓你如此。”
“燕驍。”
在他要出門的時候,身後的女人,忽然弱弱的開口。
燕驍腳步一頓,眼底帶著幾分的欣喜,緩緩回眸。
“你,你能,送我回家嗎?”
燕驍眼底唯一的色彩,像是瞬間被塗上了黑白兩色,天下都陷入了灰白。
原來,她是怕,被永遠囚禁。
他救了她,卻依舊是她的惡魔。
嗬……
燕驍出了門,便看到自己的母親跟妹妹站在不遠處,掩去了眼底的傷感,又是平時一副倨傲的模樣,朝著那邊走去。
燕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即便是對方掩飾的很好,作為母親,還是看出了門道,“你一直將她放在這裏,早晚會成為禍患。”
“母親,您以前,不是總說,蘇琪是你的好兒媳?我現在想要她,你為什麼不願意?”燕驍皺著眉,不解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燕洛語氣淡淡的,“大哥,你可能還不知道,皇上已經下旨,要蘇家的大小姐即日進宮,給皇後娘娘看診,隨後便留在宮中。”
燕驍的人這兩天一直關注著外麵的動靜是不假,可他的心思,都在蘇琪身上,並沒有怎麼過問。
?“留在宮內,什麼意思?”燕驍看著自己的妹妹。
燕洛帶著麵紗,可即便如此,眼角的傷痕還是隱約可見,他不自覺的別開了眼,即便是心裏麵的確同情妹妹的遭遇,可看到那個傷疤,還是覺得觸目驚心。
燕洛對這樣的目光已經習以為常,並不在乎,隨後解釋道,“如今南國公主要進宮赴宴,宮裏麵的女醫官本來就不夠,而且因為南國知道咱們西陵國的醫術高超,所以到時候,還會跟咱們的女醫官比試,為了以防萬一,除了沈醫官之外,還要準備幾個,醫術高,人品好的女醫官。”
燕夫人歎息一聲,“可偏偏皇上選人的時候,蘇琪的名聲在民間傳開,她醫者仁心,正是皇上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