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城跪拜,誠懇認真,“啟稟皇上,罪臣死不足惜,至於太後的病情,罪臣願意將針灸之法傳給陳太醫,繼續為太後診斷。”
太後常年咳嗽,不問世事,但是身份貴重,所以一直都是蘇北城負責。
東方拓冷哼一聲。
玄黃色的龍袍之上,龍騰萬裏,自帶威嚴,身上迫人的氣壓自骨子裏迸發出來,表情冷的讓人不敢造次。
“朕的西陵國泱泱大國,難道少了一個太醫院的院令,還不能治病了?”
淑妃身體一顫。
別人也許沒感覺,她剛才,清清楚楚看到了,皇上眼底,對她的反感,以及殺心。
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蘇北城冷汗淋漓。
“罪臣願意領罪。”
“不過……”
在所有人都以為蘇北城會被拖出去斬立決的時候,皇上忽然又開口了。
這簡直就是從天空跌落在地,巨大的落差讓一邊的看客都冒出了冷汗。
更不要說,強忍著驚恐的蘇北城了。
東方拓冷冷看著他,隻覺得蘇嫿一點都不肖父。
“不過,太後的病情,的確是拖不得,朕便讓你多活兩天,可惜,蘇嫿……”
蘇北城剛鬆口氣,心又猛地被提起,渾身輕顫,“小女的確是連累了沐王,死不足惜。”
“哦?”東方拓神色更沉,那個丫頭說的,還真是全中。
蘇北城低著頭,繼續說道,“如今沐王生死未卜,她的確應以死謝罪。”
“罪臣,恭請皇上聖斷。”
東方拓身在皇家,見慣了勾心鬥角,不過,一家人聚在一起,隻想殺自己的女兒,還是第一次見,“朕聖斷?嗬嗬,朕並未說過,要蘇嫿死。”
什,什麼?!
皇上居然不怪蘇嫿?
那蘇嫿還活著?
薑采蓮氣的五官都要扭曲了,若不是被林如茵拉著,已經衝進去一探究竟了。
……
房間內,蘇嫿緊緊握著東方赫的手。
昨晚,他也是這樣,試圖將她的手烙在自己的手中。
“阿耀,你怎麼還不醒?”
刺客的確是高手,不然也不會動用煙雨閣的高手圍攻。
那箭隻差一點,傷到心脈。
思及此,她的眼底,再次冒出了寒光。
“阿耀,欺負你的人,我都替你收拾了。”
?“可是現在,外麵那些人,想要欺負我。”
“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還躺著?不夠意思!”
“在這樣,我可不理你了。”
她太關注東方赫的傷口,並沒注意,他的唇角勾了一下。
門忽然被推開。
牛公公難得如此客氣恭敬,“蘇小姐,皇上要見您。”
還用了尊稱。
蘇嫿這才,依依不舍地放開了東方赫的手。
門外。
所有人都像是見鬼一樣,盯著門口。
蘇嫿穿著昨日的衣服,血跡還在。
她就像是在鮮血裏麵剛剛走出來的一樣,身上的刺繡被鮮血浸潤,盛開的玫瑰妖冶惑人。
臉色很白。
就像是冬天裏麵的雪花一樣,沒沾惹任何顏色的白。
目光又冷。
如若是剛剛衝破冰層,看你一眼,都能將血液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