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炫清靜靜地看著周氏用盡手段。
這一招,她等了很久了,就等著周氏出事。
蘇嫿看向蘇琪,以前的事情,她根本就想不起來,而且就算是現在,腦海裏麵也隻是一些破碎的碎片,隻有在夢裏的時候,才幻想過那個原身的親娘的樣子。
所有的記憶,都是蘇琪說出來的。
所以,她現在無比殷切地看著蘇琪,想要得到她的解釋。
可蘇琪也是一臉的難色,對著蘇嫿搖搖頭,“我對這件事,也是一無所知,隻是知道,母親去世之前,的確是見過父親,那個時候,將我們都幹出來,我也不知道,父親跟母親,到底說了什麼。”
蘇嫿更是疑惑了。
不對!
她本來順著蘇琪的思路想了一場家庭出軌,原配撕逼的大戲,可她在回憶的時候,卻捕捉到了李炫清話裏麵的玄機。
她說,當時蘇北城,被紮了一針?
也許……
她忽然看向一臉頹然的蘇北城,猜測著他的想法,又看了一眼,站在一邊,準備坐收漁翁之利的李炫清。
冷冷一笑,緩緩開口,“父親,嫿嫿有話要說。”
蘇北城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蘇嫿卻是不管他如何,繼續著自己的話,“父親,剛才聽母親說,您曾經被先母紮過一針,嫿嫿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嫿嫿相信,先母心地善良,您更是她真心對待的人,不會傷害您。”
蘇北城皺皺眉。
腦海裏,迅速竄出了很多美好的回憶。
那個時候,家裏麵沒有平妻,沒有妾,隻有他們一雙人,打算永生永世在一起。
楚語看著他,曾經發誓——
一輩子不會傷害他,隻會愛他,不離不棄。
蘇北城攥緊了拳頭,可到了最後,他負了她。
難免,楚氏會生出怨憎的心思。
可楚氏……
“父親可要仔細想想,先母是如何對您的,到底會不會傷害您?”蘇嫿再次緩緩引導。
李炫清皺皺眉,為什麼總覺得,蘇嫿現在的樣子,有點像……
“不,不對。”
蘇北城記得,在楚氏離開之後,他曾經跟自己的同僚一起喝酒,喝多了之後,還開玩笑要把脈看看彼此。
兩個人是發小,又是至交好友。
自然,不會互相欺騙。
好友腎虛陽虧,他卻是,脾胃不和。
若是他真的有那房間問題,好友怎麼會不提醒?
“嫿嫿,也許,你說得對。”即便是楚語恨透了他,也不會真的斷了他的路。
這才是楚語呢!
所以,周氏的孩子……
蘇北城的眼神,緩緩的落下來。
就像是一柄鋼刀,從人的頭頂,迅速劈過。
周氏心底沒底,如今也隻能想著見招拆招了。
卻不料,身邊的趙婆子,猛地跪下,“老爺饒命,奴婢知道錯了,奴婢該死,您就饒了奴婢吧。”
周氏愣了一下,有些愕然地盯著趙婆子。
多年來,兩個人幾乎相依為命,榮辱與共。
一時之間,她倒是分不清楚,趙婆子的用意何在。
本來要原諒周氏的蘇北城微微蹙眉,盯著趙婆子,“你要說什麼?”
“奴婢是一時鬼迷心竅,是夫人,夫人要陷害周姨娘,還買通了奴婢,讓奴婢將畫作的事情都必須守口如瓶,不然的話,就要殺了奴婢的兒子,奴婢句句屬實,懇請老爺做主啊。”
“李炫清!”蘇北城猛地一拍桌子,臉色陰森。
可蘇嫿卻是滿意點點頭,這個趙婆子,現在可以算得上千年的狐狸了。
周氏如同看透了什麼,並沒有因為趙婆子的事情而心存僥幸,而是覺得,此事太不尋常。
這個趙婆子,平時沒有這麼蠢。
沉了沉自己的氣息,周氏開口,“趙婆子,你什麼意思,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看起來痛心疾首,可心底,卻沒有半分的痛苦。
李炫清跪在地上,“欲加之罪而已,老爺,若是我買通趙婆子,首先,我要知道她的兒子在什麼地方,您可能不知道,當初趙婆子跟了周氏,兒子便被周氏藏起來,這麼多年,我的確是在尋找,可依舊沒有找到下落。”
蘇嫿恰當的插嘴,“是很多年嗎?趙婆子,這麼多年,你有沒有見過你的兒子,你怎麼就知道,是母親帶走了你的兒子,並且你的兒子還活著?”
趙婆子的臉色慘白,“二小姐,你什麼意思,我的兒子,是死了嗎?”
蘇琴本來就對趙婆子反感,現在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哈哈,你難道不知道嗎?一年前,你兒子就死了,是被淹死的,就在咱們蘇府後麵的小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