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丹臉色慘白,著急之下,隻能禍水東引,“沐王,本宮還是皇後,你的母後,你如此針對本宮,到底是何居心?”
“皇後?嗬,這個位置是怎麼來了,你比任何人清楚。”
“夠了!”東方拓不想提及過去,手指著流花,威嚴落下,“你說!”
流花咬著唇,眼淚不斷的流,卻是猶豫不決,“奴婢不能說,奴婢,隻能以死謝罪!”
“謝罪”兩個人才剛剛落下,她便撿起了剛才淑妃摔碎的茶碗的碎片,猛地刺向了自己的喉嚨。
鮮血,猛地噴濺。
若點點紅梅,染紅了地上的碎瓷,又緩緩流到地麵,慢慢暈開。
齊明丹倏地捏緊了手,那護甲刺開皮肉,鮮血順著指縫滲出來。
淑妃歎口氣,“這一個昏迷,一個自殺,這案子,如何審?”
牛公公試過了流花鼻息,“啟稟皇上,這宮女還活著。”
淑妃當即提議,“沐王妃懂醫術,說不定可以救人。”
東方拓擰眉,“所有人留在坤寧宮,傳令下去,宮門口加重把守,沒有朕的旨意,誰也不能從這裏離開。”
“是!”
說完,東方拓看向齊明丹,“這段時間,就委屈皇後了。”
齊明丹身體一晃,卻依舊保持著自己端莊的姿態,“清者自清。”
“你倒是提醒了朕。”東方拓臉色陰沉,看向她的時候,頗是不耐,“這個案子,你也不便負責,淑妃!”
淑妃心中一喜,卻是麵上不顯,當即福身,“是,臣妾在。”
“此事交給你。”
“是,臣妾定當認真審查,不會放過任何的線索。”
“另外,”東方拓思索了片刻,才說道,“朕許你協管六宮的權利,將宮內多年的案子都翻一遍,若是有冤假錯案,一並處理。”
齊明丹與淑妃,都是一愣。
接著,淑妃心底已然狂喜,“是,臣妾遵旨!”
東方翼上前,“父皇,此事多有不妥……”
“皇兄質疑父皇的旨意?”東方赫知道事情不能耽誤下去,不然,蘇琪情況不妙,“還是說,依舊沒有將父皇放在眼裏?”
“翼兒,退下!”齊明丹低斥。
“母後……”
“退下!”
東方拓冷哼一聲,“嗬,本事見長。”
東方翼臉色沉沉,不曾退下,“父皇,兒臣隻是就事論事,讓淑妃協管六宮,您讓母後情何以堪?”
東方拓並不像是眾人想的那樣大怒,反而隻是平靜地看著他,然而,多年的威壓凝練成的冷意,砭人肌骨,“這麼說,朕讓你要兵部協管兵權,兵部也是情何以堪?”
“皇上,翼兒年紀小,說話口無遮攔,還請還上恕罪。”齊明丹急忙為兒子開脫,並示意東方翼賠罪。
隻是,與生俱來的傲骨讓東方翼難以折腰。
“嗬……”東方拓滿目寒意,“如此年紀還口無遮攔,你真該跟你的三弟好好學學,來人,回宮!”
……
蘇琪幽幽醒過來。
入目的,便是蘇嫿擔憂不已卻又慘白的臉色。
“死丫頭,你盯著我幹什麼?”她抬手想要揉揉眉心,卻發現渾身酸疼。
聽到她慣用的稱呼,蘇嫿幾乎再次淚目,好在身邊的男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給了她足夠的安慰。
“長姐,”東方赫忽然不滿地開口,語氣帶著幾分的埋怨,“醒了就少說話,多保存體力。”
才說了一句,就惹得他的王妃差點哭了。
蘇嫿:“……”
你也少說句吧。
蘇琪的眼神,在兩個人身上轉來轉去,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看你們感情還不錯,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麼啊你,”蘇嫿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懂醫術還被人迷暈帶到宮裏麵,你的醫術是不是越來越差了?”
蘇琪愣了一下。
昨日的回憶,這才緩緩湧入腦海。
“到底是誰,動了你?”再開口,蘇嫿的眼底滿是殺意。
蘇琪的腦海裏,隻剩下燕驍那明媚的笑意。
——聘你回家。
“我也不知道,沒看清。”蘇琪搖搖頭,神色落寞。
“是不是李炫清?”蘇嫿能捏準淑妃愛權的弱點,才能讓她暫時跟自己合作,但是想要長期讓淑妃消停,隻有握緊她的致命傷。
而擁有這個秘密的人,就是瘋傻的李炫清。
蘇琪還是搖頭,“夫人,是真的瘋了。”
蘇嫿什麼都問不出來,心口煩悶,索性拉了東方赫,出來散心。
“他不是你的良人。”兩個人正談論著此事,身後卻傳來一道沉沉的聲音。
誰敢當著沐王的麵如此說,不要命了?
她忽地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