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夫人病了,是不是去找找大夫?”
“聽說王妃不就是大夫嗎?都是女的,給夫人看診不是更好?”
“是啊,但是王妃身份尊貴,會不會紆尊降貴啊?”
“哼,咱們夫人就不尊貴嗎?”
這些議論很快便通過東方楓的嘴巴,傳到了蘇嫿的耳朵裏。
蘇嫿將野花插入了花瓶之內,還在裏麵放了水,用了自己獨創的營養液,估計這些話,可以保持五六天左右。
她漫不經心地剪開了那花枝,笑了笑,“還說什麼了?”
“還說什麼?”東方楓有點搞不懂她在想什麼,隻是有些無語,“這還不行嗎,我看著,他們是想要將你當做野郎中一樣的使喚,三嫂,你可別給她看了,我覺得,她可能是裝的。”
當然是裝的。
蘇嫿心底冷笑,之前見東方赫的時候還好好地,偏偏明天要啟程了,就病了?
“三嫂,咋辦啊。”
“那邊的人,來請我了?”蘇嫿抬眸,反問道。
東方楓愣了一下,好像是沒有。
“哦,我想起來了,”東方楓捏著鼻子,學著辛子怡的語氣,說道:“我這等身份,怎麼能讓王妃屈尊,還是找個郎中隨便看看就好,莫要耽誤了明日的啟程。”
蘇嫿看著他惟妙惟肖的樣子,低低笑出聲來,“你還學的入木三分。”
東方楓之前是挺喜歡辛子怡這個人的,但上次在京城,實在是敗光了他的好感,他這個人,愛憎分明,絕對不會再對辛子怡又半分的同情。
蘇嫿放下花剪,又輕輕歎息一聲,“她這樣將我放在火上烤,我怎麼能不回應?”
“什麼?”東方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真要去給她看病?那可是直降身份,以後去了江州,你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要看診?別說是三哥那些產業,就算是看診都要忙不過來!”
“我都不急,你急什麼?”蘇嫿擺弄著鮮花,聞著那淡淡的花香,唇角的笑意更濃了起來,“你去附近找個穩婆過來。”
“啊?”
東方楓張大嘴巴,驚訝的眼珠子要掉下來。
……
辛子怡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既然蘇嫿也要回江州,那麼她就給這個王妃找點事情做。
到時候江州的王府,一定是門庭若市。
就看蘇嫿到時候,會不會接診。
“夫人。”婆子急匆匆進來,手裏麵還端著一盆水,小心拿出了毛巾,敷在辛子怡的額頭上,“夫人這個病,真是來突然,奴婢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辛子怡聽這話,就知道外麵有人,索性閉著眼睛,聽之任之。
“夫人真是命苦,你一心為了江州的百姓,從來不顧念自己的身體,如今病成這樣,奴婢該如何跟王爺交代,跟江州的百姓們交代?”
“你家夫人病了就病了,為何還要給王爺交代,”蘇嫿站在營帳口,淡淡笑著,“倒不如,你去給路火將軍上一炷香更實在。”
婆子趕緊跪下,“不知道王妃駕到,奴婢有失遠迎,真是該死。”
“褚婆子,你家夫人病了,在病人麵前,你說死呀死呀,是不是有點不吉利?”蘇嫿眉眼微挑,帶著幾分的譏諷與不屑。
婆子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知道路夫人病情嚴重,所以,我找了個穩妥的婆子過來,想必定然藥到病除。”說著,蘇嫿轉身,給了身邊一個中年婆子眼色。
那婆子福福身,“是,老身定然可以幫路夫人治好。”
褚婆子愣了一下,她本來是要蘇嫿看診,可如今蘇嫿帶了人來,她隻是一個奴婢,卻是開不了口了!
不過,這個病,其他的人,應該看不了。
褚婆子這才稍稍放心,輕輕拍了一下辛子怡的手腕。
辛子怡的睫毛微微一顫,稍微紊亂的氣息,瞬間恢複了平和。
那中年婆子走來,卻不是先把脈,而是查看了一下辛子怡的眼睛,舌頭,甚至還掀開了衣服,看了一下辛子怡的肚子。
隨後,那婆子對著蘇嫿點點頭。
“這麼說,你能治?”蘇嫿麵色帶笑,“既然如此,您快開方子吧,說實話,這方麵的病症,我還拿不準,開方之後,還勞煩您到我那邊,讓我跟您討教一二。”
褚婆子愣了一下,什麼?
這個婆子比蘇嫿還要厲害?
不能吧。
而那婆子說了一句“不敢”之後,便坐下親自寫藥方。
“您拿好,”將藥方遞給了褚婆子,那婆子才回到了蘇嫿的身邊。
蘇嫿點點頭,麵上笑意濃濃,“褚婆子,這件事還要勞煩你,為路夫人好好抓藥熬製,若是路夫人有半點閃失,我可是拿你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