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打人?”東方赫淡淡一笑,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卻沒有怎麼用力,被蘇嫿抽了回去。
蘇嫿別過臉,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將心頭的火氣壓製住,隨後回眸,“行,你想要聽什麼,我說給你聽。”
東方赫看著她滿臉怒火,卻又必須壓製的樣子,唇角的笑意更濃,“你之前說,你很愛我,或者,你是我的妻子,我們一直恩愛有加?”
蘇嫿冷哼一聲,不想跟他說這些沒用的。
東方赫卻是繼續說道:“那就說說,你是有多愛本王,或者為本王付出過什麼,也許本王高興,會無條件放人。”
蘇嫿怔了怔。
他剛才說什麼?
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打量著東方赫。
可對方似乎是太會偽裝,根本不允許她看出一點的破綻。
但今天的東方赫,不正常,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不說?是覺得本王跟你在開玩笑?”東方赫又冷笑一聲,看起來人更加冷淡,仿佛剛才那點溫和,都是錯覺,“你說你是本王的妻子,就應該了解本王,?本王從來不會跟人開玩笑,是嗎?”
也不是不開。
而是所有的玩笑,都隻會跟她一個人開,其餘的人,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蘇嫿心底微微歎息一聲,即便是真的夫妻,現在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心裏麵到底在想什麼,終究是,有點無奈。
“我的確是愛你,可很慚愧,我的確也沒有為你付出過什麼,我們相愛,我一直處於被動的位置,一直被你放在手心裏,讓我一直有一種錯覺,”蘇嫿滿臉哀沉,心底越發的酸澀。
在她的那個時代,有一句歌詞很流行。
——被偏愛都有恃無恐。
她一直被東方赫保護著,已經忘記了夫妻之間應該是相互付出。
頓了頓,她再次開口,“所以,你失去記憶,也算是上天對我的一種懲罰吧,所以,即便是你不能想起我,即便你會覺得我別有用心,可是我還希望,能夠留在你身邊。”
東方赫負手而立。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之前冷淡無情的他,現在身上總是帶著一種格外奇怪的溫和。
那種溫潤剛剛出來,就迅速包裹了蘇嫿的全身。
仿佛,一種本能。
蘇嫿緩了緩,覺得這山風也沒有想的那麼冷,“還有,我叫你阿耀,是你允許的,而且,隻許我一個人叫,我跟你之間,還有很多很多的小秘密,那都是我們相愛的證明,但是今天,我不想說,我隻想說說,我以後能……”
“主子!”
不遠處,有人騎馬而來,迅速下來,跪在了東方赫麵前。
就這麼巧的,打斷了蘇嫿的話。
東方赫的臉色頓時黑了,寒意津津。
那人愣了一下,頓時覺得今天的主子有些不正常,可仔細看看吧,主子就是麵無表情,跟從前沒什麼區別。
“屬下奉命前來,可開這裏的機關。”
蘇嫿一愣。
原來他早就讓人過來,可為什麼還要她……
……
莫奕深一個人騎著馬進了皇宮。
路上雖然有人攔截,可是他的手中,帶著一個令牌。
這是莫奕辰丟在外麵的,皇宮內暢行無阻。
一路狂奔,到了椒房殿。
不錯,莫旭天沒去送葬,一個人就在椒房殿內,懷念著他跟楚冰的以前。
直到是腳步聲不斷傳來。
“父皇。”
莫奕深已經走到他的身邊,跪在了他的腳邊。
莫旭天垂眸看了一眼。
對於這個兒子的到來,並沒有半分的驚訝。
仿佛,他就應該來一樣。
“你母後已經走了,你來晚了。”
莫旭天撫摸著身邊的枕頭,這是楚冰生前一直用的,上麵,還有她身上淡淡的藥香,仿佛,她就在自己的身邊一樣。
莫奕深低著頭,“我已經送過母後了。”用自己的兵馬,逼著她差點進不了陵墓!
莫旭天“恩”了一聲,將枕頭放下,緩緩起身,走到了桌子邊,自己倒了一杯茶,“那就好,說吧,你現在來,是要殺了我,還是要威脅我?”
不管是哪一種,莫奕深都要背上千古罵名了。
“都不是。”
莫奕深跪行過來,抬眸看向他。
??卻又是微微一愣。
沒有想到,幾天不見而已,父皇的兩鬢已經斑白,眼角的紋路很深,一雙手放在膝蓋上,可手背上的皮膚極為粗糙……
記憶中,父皇不是這樣的。
“不是?阿深啊,以前你出生的時候,你母妃問我,給你起什麼名字好。”莫旭天想起以前,臉上多了幾分的笑意,“我看著你,你粉嘟嘟的一團,極為可愛,父皇就想著啊,你如此美好,就應該得到父母最深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