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雲瞬間臉色煞白。
“我說過，老爺子是我的親爹，我就是再恨他，也做不出殘害親爹的事，做人最基本的良心我蘇承南還是有的。從一開始我就告訴你，這藥隻是叫老爺子身體乏力，從而沒有精力處理公司事務，這樣我就能正大光明的接管公司，但那藥對身體半點傷害都沒有，因此我才敢叫你下藥。”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膽大包天到敢背著我偷偷換藥，這才害的老爺子成了植物人！”蘇承南眯著眼睛，像是看著一個死人，“所以你才是真凶，哪怕是警察來了，我最多也隻是落一個殺人未遂的罪名。到時候憑我蘇家的能力稍微打點一下，我什麼事都沒有了，可是你林曼雲從今往後卻要在監獄裏度過一生。”
他用力戳著林曼雲的胸口，一字一句，像是來自地獄的審判者，緩緩說道：“你，林曼雲，才是真正的凶手！”
“轟隆——”一聲，仿佛有什麼在腦海炸開。
林曼雲整個人都失了力氣，徹底癱軟在地。
“你竟然知道……你竟然都知道……”
林曼雲喃喃自語，目光呆滯，已然崩潰。
“嗬！”蘇承南居高臨下看著林曼雲，冷笑，“我當然知道！”
林曼雲這才反應過來。
她趴在地上伸手拽著蘇承南的衣擺，因為用力，指節泛著森白。
她死死瞪著蘇承南，咬牙切齒：“所以你就一直假裝不知情，防止東窗事發後好把你摘幹淨，是不是？”
“不錯。”蘇承南點頭，“沒想到你終於聰明了一回。”
他俯下身去，拍了拍林曼雲的臉蛋：“所以你拿什麼跟我鬥？嗯？”
若是林曼雲一口咬定這件事是她做的，那他還會想辦法救林曼雲。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他也供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不顧舊情了。
一個小時後，城西療養院內。
“小姐您怎麼來了？”
劉媽剛剛幫老爺子擦洗完畢，蘇音就來了。
失魂落魄，臉色蒼白，目光茫然，臉上還帶著淚痕。
把劉媽嚇了一大跳。
“小姐您出什麼事了？臉色怎麼這麼差？還有手，冰的跟鐵一樣。”劉媽握著蘇音的手不斷搓著，急的不行，“小姐您說句話呀，到底怎麼了？”
“沒事。”蘇音扯了扯嘴角，她把手從劉媽手裏抽回來，“劉媽，我想和爺爺單獨呆一會兒。”
“這……”
劉媽很是猶豫。
蘇音沒有再開口。
對上她那雙帶著祈求和淒然的目光，劉媽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老爺子，最終歎了口氣。
說了聲：“好。”
她說：“小姐您有什麼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麵。”
房門關上。
蘇音坐在床邊，拉起爺爺的手放在他臉上。
就像以前爺爺還好的時候一樣，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這樣摸著她的臉，笑容慈祥又溫柔，對她說：“音音不怕，有爺爺在，別擔心。”
想到這裏，蘇音再也抑製不住，失聲痛哭出聲。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蘇音哭得撕心裂肺，“為什麼害你變成這樣的人竟然是爸爸！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悲憤，倉惶，淒然……齊齊將蘇音席卷。
來來去去，隻有三個字：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