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心道,若是提親,或許的確也該是有個信物,便點了點頭。
林黛玉高興道:“那好,兩月之後是吧?我到時候把信給你。”
林黛玉自己沒有察覺,緣何她不信任賈家,不信任林家,但是卻對北靜王莫名信任。
北靜王亦是看到林黛玉此刻笑靨如花,春風不及爾爾,心中微動,亦是有種莫名的感覺。
他暗道,林姑娘這般高興,大抵是因為聽說我要去提親,隻是她可知道,與我成親並不是幸事,反而諸多阻滯,該是我害了她。
隻是看著林黛玉這般喜悅,那股莫名的力量壓製著北靜王,到底是沒有說出煞風景的話來。
林黛玉高興了一陣,心道還是抬出老爹好用,北靜王想起來要去探訪林如海,應該還是顧忌林如海的身份吧?
一想自己如果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恐怕這時候真因為汙了北靜王的名聲要被殺人滅口,到底還是林如海的名頭好用。
就連北靜王,知曉林如海能夠為他辦事,也肯放林黛玉一馬。
想通此節,林黛玉更覺得應該盡早跟林如海說清楚,幫助林如海逃過一死,這樣她在紅樓夢中的世界,才會有人罩著。
林黛玉自覺借助爹爹從北靜王手中逃生,北靜王卻是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又重了一分,往後不光是要保著跟北靜王府有關的人和事,還要對林黛玉多一分照顧,著實不輕鬆。
兩人心思各異,各自思索著自己的事情,倒是沒了最初的尷尬,氣氛重又變得輕鬆起來。
不多時,鄭太醫從裏間出來,見兩人有說有笑,頓時麵容古怪起來。
這臭小子的脾氣一貫不好,虧了林丫頭情智雙絕,這才能夠慣下這臭小子的毛病。
見鄭太醫出來,林黛玉忙起身問道:“鄭太醫,我那婢女如何了?”
鄭太醫道:“傷勢原先倒是不重,隻是受傷後又受了涼,驚厥發熱,我已讓徒兒施針退熱,往後每日飲藥,傷口換藥便可。”
林黛玉心中鬆了口氣,鄭太醫這樣說便是可以退燒,至少感染的可能性便少了一大半,頓時高興拜禮:“先生大恩大德,黛玉必銘記於心。”
鄭太醫沒好氣地扶起她,順勢拉她坐下來把脈,神色卻是不輕鬆:“你那婢女且好說,隻我問你,緣何一夜過去,身子不僅沒有修養好,反而更加虧空?”
林黛玉想了想,說出了一直隱瞞的情由:“鄭太醫,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我雖身子虛弱,但是到底不是多大的症候,一直吃著藥倒也還好。”
“隻一個,我見不得人哭,一哭必定是自己也要跟著哭的。”
北靜王麵色狐疑地轉過來,哭?京中那些小姐姑娘不都是一般愛哭?這又有何?
林黛玉正色道:“每一次哭過,我便覺得身子虧空,哭得狠了,暈厥過去,命懸一線亦是尋常。從前不知道如何,倒是那日做夢,卻夢到前世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