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木此時連想抽自己的心情都有了,他關上門走到麵容冷漠的北靜王麵前,臉上肌肉抖動,擠出幾個字:“王爺,事情好像不好了……”
北靜王:“本王聽到了。”
景木哭喪著臉:“王爺,咱們該怎麼辦啊!”
北靜王沉默不語,景木心中一邊緊張,一邊又忍不住佩服王爺,覺得王爺無論在什麼情況之下都一樣鎮定,果然不同俗人。
但隻有北境王自己才明白,他的沉默,他的冷靜,全然是因為他不知所措。
這樣的情況,他也沒麵對過。
之前在郊外\/遇襲,不是沒有過狼狽的時候,但是那樣至少還有時間緩和,但是現在馬上船東就要來了,這樣丟臉的事情,北靜王還從來沒有遇到過。
林黛玉這邊等著紫鵑上船了,下意識往剛才北靜王所進的廂房看過去。
船很大,但是天字號房就這麼幾間,倒是不遠,林黛玉一不知道北靜王為什麼上船,二不知道北靜王現在能否顯露身份,不敢貿然前去打招呼。
紫鵑不知道北靜王跟景木也上了船,見要開船了林黛玉還站在船舷上,便過來勸道:“姑娘,外頭風大,咱們進去吧。”
林黛玉點點頭,紫鵑扶著林黛玉走到廂房門口,開門側身讓林黛玉進去,便要抬腳跟上。
而林黛玉卻在此時突然轉身,對紫鵑道:“紫鵑,我渴了,你去幫我要些水來。”
要水?
紫鵑一愣,她下船前不是剛打了水來嗎?不過既然姑娘要,她也不多說什麼,便道:“是,姑娘,我再去要些水來。”
看著紫鵑轉身離開,林黛玉才鬆了口氣,連忙關上門,才轉頭看向房裏突然多出來的人。
北靜王的眼皮跳了跳,現在聽到要水二字他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林黛玉盯著北靜王,不明白北靜王是怎麼能夠做到不請自來地躺在她的被窩裏,整個身體都裹起來隻留下腦袋在外麵,還敢麵不改色跟她對視的。
怎麼,這年頭有權有勢的皇親國戚都這麼奔放的嗎?可見是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人有些落後了。
船上不比府裏,隔牆有耳,林黛玉走到床邊才低聲問道:“北靜王好興致,不知今兒個這是什麼造型?”
北靜王有口難言,總覺得這件事不知道從何說起,半晌,一手略微抬高,露出腰間纏著的紗布:“我受傷了。”
受傷了?林黛玉低頭一看,被子裏露出半麵精壯的腰身,上麵果真纏著紗布,還有隱隱地血漬透出來。
林黛玉正要細看的時候,北靜王已經利索地放下手來,重新裹好自己。
林黛玉皺眉盯著北靜王,搞不懂北靜王這是什麼意思,不聲不響地潛入她的屋中,就為了說他受傷了?
難道是……求安慰?
林黛玉一愣,再看北靜王總覺得北靜王的眼神微微閃爍有些委屈,真是求安慰啊?
林黛玉的目光投向北靜王裹在被子裏的腰部,下意識說道:“沒事兒,吹吹就不疼了。”
嗯?北靜王的眼神驟然變了。
吹吹?
什麼意思?
林黛玉也愣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話來,莫非是因為小時候自己淘氣受傷,大人們也是這樣哄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