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是咳血。
林黛玉都有些不確定了，是古人沒有研究過肺癆，還是林如海跟賈敏真的心大到這種程度？
隻是到底賈敏的例子在先，因為沒有守好林黛玉的弟弟所以鬱結於心，到底也還是跟最後過世有關係的。
林黛玉這時候不敢跟林如海說得太多，萬一賈敏真是因為肺癆死的，林如海如今又得肺癆，估計觸景傷情，要悔死了。
不過，林黛玉的眸子冷得可怕，到底是什麼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用這種辦法來害他們林家？
她自穿越而來，從未主動害過一人，哪怕是原著中定性了是壞人的人。
可是這一次，她真的抑製不住內心的殺意。
欺人太甚。
林如海不是個蠢笨的，林黛玉這麼問，林如海便有些懷疑了：“玉兒，你是覺得我跟你娘病症一樣，你娘或許也是被人害的？”
林黛玉不好說的那麼明白，隻道：“我隻是懷疑而已，也太巧合了點。”
林如海苦笑：“也不完全是巧合吧，你娘因為你弟弟的事情鬱鬱寡歡，我亦是在你娘死後沒有一日開心的，跟她一樣咳血而亡，也是應該的。”
林黛玉哭笑不得：“爹你可認真地想想，你這次真的是因為鬱結於心才咳血的嗎？那你剛才為什麼又說是因為官場上得罪了人？”
林如海被林黛玉說得有些臉紅，這事兒跟官場上的事當然有關，隻是在至親過世這件事上，便是再灑脫的人也不免去想，若是當初自己如何如何，是不是至親就不會過世。
歸因於自己，責怪自己，也是逃避悲傷的一種方式罷了。
林如海擺擺手：“無論是誰了，總之就剩下這一遭了，玉兒，不瞞你說，我最近常常夢到你娘親跟你弟弟，若是真能追隨他們而去，對我而言也是好事。”
林黛玉一聽這話，心裏便有些不爽。
她不是逃避型的人，就當她自私好了，她是沒辦法眼睜睜看著林如海去死的。
“爹爹說這話可是讓我也一起死了才好？”林黛玉合上冊子，靜靜地盯著林如海。
林如海看著這唯一的女兒，自知失言，但是他心中的孤獨跟痛楚，也不是林黛玉能夠知曉的。
一家四口的天倫之樂，頃刻之間化為烏有，而這件事還跟他有莫大的關係。
愧疚跟悔恨日日夜夜折磨著他，若不是因為林黛玉還小，他真是早就隨賈敏而去了。
林黛玉哭著道：“爹爹不為自己想，就不為女兒想想嗎？”
林如海心痛不已：“我送你去你外祖家便是想讓避開這些事情，我如今一門心思撲在公務上，便是死也值了……”
“送我去外祖家就能夠避得開了嗎？爹爹倒是逍遙自在了，隨母親跟弟弟去了，我往後孤身一人，若是遇著什麼事情，一樣也是要跟你們一同去了的。既然爹爹隻念著母親弟弟，不念著女兒，那也不必等到日後了，女兒現如今跟著爹爹一起去就是了。”
林黛玉一把撕下蒙在臉上的麵紗，走到林如海榻邊，哭得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