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看向北靜王,想出言提醒,林如海卻靜靜按住林黛玉。
林黛玉便沒有再動。
而張承誌幾乎是飛一般撲到北靜王麵前,還想用混著血液、口水、塵土的髒手去抱北靜王的腿。
雖然他不知道北靜王到底是誰,但是他知道,這屋子裏,若是還有人可能不想要他的命,那就是這位大人了。
而且還是一位連林如海都要給麵子的大人,張承誌的所有希望都在北靜王身上了。
“大人……”
張承誌含糊不清地開口,每一個字幾乎都承載著他逃離死亡的希望。
然而,就在張承誌的手已經快要觸到北靜王衣服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哪兒射來一支箭,正中張承誌眉心。
短箭從張承誌的眉心射\/入,深深沒入張承誌腦中,隻留下一個圓圓的孔洞在額間。
張承誌還保持著驚恐求饒的神色,連驚訝都沒有浮現,就被短箭的力道帶得往後倒去。
血液從額間的孔洞中流出,而張承誌毫無聲息。
北靜王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過,隻在張承誌倒下之後,才撫著袖子站起來,對著林如海的方向一拱手。
“這等髒事不必林公出手,此人對本王不敬,暗衛已經將其擊殺,林公自去報備便是。”
說罷,便轉身朝外麵走去。
林黛玉看著北靜王的背影,微微失神,這人怎麼看起來,好像有點高大帥氣?
當然北靜王是不知道林黛玉心中想法的,他隻是不願意林黛玉沾惹上這等肮髒事罷了。
若是張承誌不來求他,在他邁出這屋子前,也一定會收到一支短箭的。
林如海目送北靜王離開,心中歎道,若說見識人品,這年輕人該是多適合玉兒,隻是玉兒偏生已瞧中了賈家那個小子。
罷了罷了,人各有命,姻緣之事強求不來。
“玉兒,你當記得王爺今日之恩情。”
有北靜王出麵,這事兒就跟林如海和林黛玉沒有半點兒關係了,反而還能夠給林如海一個甚好的理由去收拾張承誌背後那些人。
林黛玉點頭:“是,爹爹今日也累了吧,我扶爹爹回去休息。”
林如海道:“好。”
將這裏交給下人收拾,今日先將張承誌的屍體送到衙門的停屍房,明日再去列案宗,林如海便去書房,準備將北靜王交代之事列個章程出來。
無論今日王爺是否真是要詢問那件事,他都會給北靜王一個回複。
林黛玉回到院子裏,隻說要洗澡,紫鵑跟停雲不敢多問,伺候林黛玉洗澡換了衣服。
林黛玉看了那換下來的衣服一眼,道:“拿出去燒了吧。”
這衣服,眼不見心不煩。
一麵又覺得,果然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如今好好的衣服動不動就燒了,可真是……奢侈啊。
說起奢侈,賈家已經連告幾封信來問候林黛玉父女,同時訴說賈母對林黛玉的思念之情,道老太太離了林黛玉連飯都不吃了,千萬請林黛玉回去。
林如海身子見好,至於背後暗害他的人,雖一時查不到來處,但是能夠盯著他們一家十多年,精心設下這樣的局,可能性也不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