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時候,誰還顧什麼姑娘家小姐們的風度,逃出生天才是要緊事。
可就在這時,背後突然鑽出一個黑影,近在咫尺,探春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可方才已經跑脫了力,現在待要逃,腳下卻是一軟,撲到在地。
不對,沒有撲到在地,身後的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又是一陣笑:“你們中原人腦子雖是好用,但著實有些瘦弱了。”
探春一驚,回頭,竟然看到那天的那個番邦人。
沒由來的,心裏就是一鬆。
探春暗罵自己,這個人什麼來頭你也不知,上次還誆了你的毯子去,你怎麼就敢覺得他不是壞人?
可是到底,人控製不了心思,探春還是靠在牆上,跑不動。
“你怎麼會在這裏?”
那番邦男子笑而不答:“其實說你們中原人瘦弱,倒也不算全是。”
“嗯?”探春不解。
番邦男子才道:“我從胡同口就一直追著你進來,追了這麼老遠,差點兒跟丟了,後來爬到屋頂上才找見的你。”
探春情不自禁張大嘴:“你爬到屋頂上找我?”
番邦男子點頭,探春頓時渾身的血液都涼了,手中除了那藥包,竟然什麼都沒有,別說自保,便是自裁都找不到合適的東西。
“你為什麼追我?你想做什麼?這裏是京城!”探春忍著顫聲問。
番邦男子這才意識到探春好像誤會了什麼,連忙退開幾步:“你別緊張,我不是想追你……也不對,我之前等過你,但是你一直沒出來。”
他指了指榮國府的角門開處,道:“今天我是去南大街上談生意,瞧見幾個人鬼鬼祟祟的,便跟著他們,後來才發現他們竟是跟著你。”
“南大街?”探春驚訝道,立時明白過來,隻怕如今牆倒眾人推。
或是那藥鋪,或是旁邊留心的什麼人,瞧見她如今失勢,卻又身懷巨款,起了壞心思。
探春警覺起來,若是這樣,以後便不該想著不要添麻煩一個出來了。
單獨出來,若是出了什麼事,隻怕是更麻煩。
想到這裏,探春先謝過那番邦男子,便頭也不回地往榮國府走。
多在外一刻,便多一刻的危險。
那番邦男子卻攔住了探春。
“你還有事?”探春背靠牆壁,擺出防禦的姿勢。
隻可惜她那點兒首末,番邦男子一眼就看穿了:“我若是壞人,也不必等到這時候了。”
頓了頓,又笑道:“你沒發覺你丟了什麼東西在我這兒嗎?”
探春想起來了:“羊毛毯?”
番邦男子笑道:“是了,上次你走的匆忙,我在後頭喊你你也不應,那日之後我在你家門外等了兩天,都不見你出來。今日也是碰巧在街上遇到了。”
原來是這樣,無論如何,探春還是謝過他,但是那毯子,卻也不必要了。
可是探春不要不行,那番邦男子急了:“我說了我不是壞人,上次是真的想要幫你的忙,絕不是貪圖你的毯子,那樣的毯子,我們家裏多得是!”
無論探春如何拒絕,那番邦男子都執意要把毯子送還給探春,無奈之下,探春隻得與他約好一個時辰後,他帶著羊毛毯到榮國府的角門上,她在那兒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