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穎把車窗全部搖下來了,寧願被凍著也不想被熏著,氣味兒實在是太難聞了,不知道這個男人經曆了什麼,同是中國人,又不能見死不救,就當做一件好事積一份德好了。
到了醫院,需要身份證明,掏了下他的口袋兒,找到了手機和錢包,裝扮的像流浪漢,卻用愛馬仕的錢包,他到底有什麼故事,李穎對這個男的更加好奇了,辦完入院手續,聯係完家人,天已臨近黑幕。
大夫說沒有太大礙,隻是長期酒精攝入較多,飲食不正常引起的,過倆天就可以出院了,換完病患服後的這個男人完全換了另一個人,倆個字真帥。
又覺得自己太花癡了,對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人都這麼著迷,李穎想我是不是該找男朋友了。他還在昏睡著,李穎坐在旁邊細細觀察著這個男人,眉毛濃密,高高的鼻梁,要是能剃掉那長長的胡子,穿個病號服都能迷倒眾人。
宋繁感覺到有人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他感到迷迷糊糊,決定先裝著昏迷,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李穎發現有一對中年夫婦走進來了,那男士不是經常上商業雜誌的宋成嗎?難道他和這個躺在病床的人有關係,對了剛登記時他也是宋,她剛剛隻打給了他的父親,這個男人不會是宋成的兒子吧,不會吧?
宋繁聽到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李小姐,是吧,您好,我是宋繁的父親,我叫宋成。”
“您好。”李穎決定先保持淡定。
“我們身為宋繁的父母,真心感謝您的幫助,也深表歉意,沒教育好兒子,給你帶來麻煩。”
“沒關係的,既然你們來了,我就可以安心回去了,大夫說沒什麼大礙,現在隻是昏睡了而已,不用太擔心。”
“還是倆個字,謝謝,對了醫療費用相關回頭讓我的秘書再聯係您。”
“不用著急的,也沒花多少,那您們來了,我就先回去了。”
“李小姐,辛苦你了。”
“再見。”
李穎離開了,宋繁心想那母老虎怎麼一句話也不說了,太稀罕了,不負宋繁的希望,他的養母開口了。
“你說你要在外麵找人,有點品位好不好,找了個酒店招待,看生下的兒子跟他母親似的一點出息也沒有,竟惹事,這要碰到媒體,上個頭條,讓咱家人的臉麵何在,那狐狸精自己走了不成,還想連累我們,你好好管管你這兒子,還有剛才那個李小姐,得讓她管好自己的嘴巴。”
“你少說倆句好不好,李小姐也察覺不到什麼,別瞎擔心。”
“以後再出現這種事兒,你說怎麼辦?”
“能怎麼辦,都這麼大的人了,我也不能綁著他,這孩子怎麼就一點也不像我呢。”
宋繁聽得一清二楚,真希望自己是昏迷著的,每一個字都刺痛著他的心。
沒品位!狐狸精!連累!
母親在他們眼裏是這樣的一人,自己的墮落竟然成了別人詆毀母親的借口與托詞!
任何人說他,他從來都不太在意,但有人隻要詆毀他的母親,他甚至搭上性命也要維護母親的尊嚴。
他心裏流著血強忍著,下了狠狠的決心:“我會讓你們瞧瞧,招待的兒子是多麼的優秀,我要強大,我要向全世界告知我母親是一名酒店招待,是一位為了孩子的未來可以舍棄一切的偉大的母親,我會把一切的一切公布於眾,看你們怎麼丟臉麵,您二老可得等好了。”
他強忍著憤怒繼續假裝昏睡。
“你兒子醒了就趕緊辦出院,別在這人多口雜的地方待著,你也給他隨便找個事兒做,不做就限製金錢,看他沒錢還趕亂跑不。”
“好,好,好。”
宋成邁入這段婚姻開始畏懼那個母老虎,加上起初的事業資金靠的是老丈人的資產,後來自己又搞出了個這麼個兒子,更沒法在母老虎麵前示威,隻好處處讓著母老虎,他知道那母老虎的性格,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他可不想跟她論理。
宋繁也真是的怎麼這麼不懂事,天天這麼墮落,宋成對宋繁更加失望。宋成玩世不恭,從來都沒正經過,都不知道這樣的兒子是怎麼拿到哈弗的學位,雖然多少理解兒子的悲慟心情,但看著無藥可救的兒子,他也束手無策。
他們離開了,宋繁睜開雙眼,起身看了看鏡子,都不認識這鏡中的自己了,漫步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他有了目標了,他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了,他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