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麼一回事兒,前個來了個年輕婦人,說是尋親的,還說咱們村比她們村好,還說要在咱們村多住幾天。”村長腰板挺得直直的,一臉驕傲地說道。
“這倒是好事兒。”蘇夏至沒想到房星棋這個蠢貨竟然正大光明的住進大楊村,難道房星棋不怕她找上門?
“可不是嘛,這年頭村裏人都盼著去鎮上住,能有多少願意在鄉下住?”村長手往身後一背,眯著眼睛望向遠處,“要是沒有匈奴人,咱們村合資修個水庫,到那時再也不用擔的心天旱,村裏人才算真正過上好日子。”
蘇夏至想著北方雪災,今年倒不用擔心會幹旱的事了,開口安慰,“今年蓋不了咱們明年蓋,這些事情慢慢辦起來,等城牆蓋好了,咱們也該蓋私塾了,孩子們也好念書。”
說到孩子們的事情,村長的眼圈紅了,他並不指望大楊村的村民都去考秀才當大官兒,隻希望每個人都能認識字,以後就算出去給鋪子當個賬房先生那也倍有麵兒。
“對了村長,您說新來的婦人在咱們村住著,她們住哪兒?”蘇夏至笑著將話題繞了回去。
“住在我家呢,跟我家老婆子聊的投緣。”村長笑著說道,“估摸著是個有錢人,坐著馬車來的,年糕她娘,你趕緊帶著胭脂水粉過去,說不定那婦人能相中你家胭脂水粉呢。”
原本蘇夏至還想著該找什麼樣的借口過去,這會兒村長正好給了台階,她就順勢應下了。
村長引著蘇夏至回了家,一到家門口,衝著裏麵大聲喊道,“老婆子,年糕她娘來了!”
蘇夏至一眼就瞧見站在村長院中的房星棋,旋即將視線從房星棋的身上移開,她就怕多看房星棋一眼,會汙了自個眼睛。
村長媳婦一聽蘇夏至來了,笑著從灶房走出來,手裏還拿著一根蔥,“年糕她娘,你來的正好,我正準備下麵條呢,你一定要留下來吃飯!”
“咱家還有隻大公雞,年糕她娘來了,正好宰了吃了!”村長的臉笑成了菊花,自打許家搬到了鎮上,他就一直擔心許家人不回來了,他們也不是想占許家的便宜,隻是想著許家人在,大楊村絕對不會有事兒。
雖說一隻公雞也就幾十文錢,但是那可是村長夫婦辛辛苦苦養大,蘇夏至哪能讓村長真的殺雞,忙笑著婉拒,“不用,我特別想念您做的麵條,那味道可比鎮上麵館賣的好吃多了。”
村長媳婦臉上的笑容更甚,爽利地應道,“成,我再給你煎兩個荷包蛋。”
“謝謝村長夫人。”雖說蘇夏至不是那種特別回來事的人,但是該有的禮貌還是有的。
“客氣啥,”村長媳婦現在滿心惦記著自個孫子讀書考秀才的事情,一邊剝蔥一邊問道,“年糕她娘啊,咱們村的私塾我跟你叔從村子裏籌錢了,一共二十兩銀子,雖然不多,也是我們的心意,回頭你收著。”
既然是全村人的意思,蘇夏至也不好推卻,笑著應下了,“現在大家夥忙得緊,我琢磨著等城牆建好了,咱們就蓋私塾,依著原來的樣子,回頭還要辛苦村長幫忙去訂材料,我琢磨著孩子愈來愈多,就想著讓人多蓋些,十裏八村的孩子都能來咱們村念書。”
村長一聽這話,頓時激動了,熱淚盈眶,“那、那好啊,好啊,這可是大好事兒!”
房星棋這會兒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慢條斯理地喝著茶水,聽著蘇夏至和村長的話,眉心擰了擰,她就不明白了,蘇夏至也沒幹什麼事兒,村長怎麼就激動成這個樣子?
“村長這事兒要麻煩您了。”蘇夏至笑著說道,瞥了眼坐在一旁的房星棋,見房星棋看向自個,旋即笑了起來,“原來是房氏啊,我問過我相公了,他在外麵不曾有別的女人,想來你是認錯人了,不如你跟我說說你相公什麼樣,我幫你找找。”
村長一點也不懷疑蘇夏至的話,笑著跟房星棋說道,“是啊,這位夫人,你若是找不到你家相公,我們可以幫忙找。”
隻要你願意給銀子。
當然,這話村長隻是在心裏吐槽。
不等房星棋說話,蘇夏至接著說道,“你想當我相公的妾室這事兒怕是不成了,我家相公說了,他瞧不上你。”
旋即蘇夏至一臉可惜地望向房星棋,“唉,我原本以為還能找個人幫我一起照顧相公呢,現在怕是不能了。”
房星棋的臉愈來愈黑,抓著茶碗的手顫抖著,憤憤看著蘇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