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怎麼可能讓蘇夏至瞧出她的真實想法,在她看來,自個孫女當了皇後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許家一下子就能飛黃騰達,至於好乖乖的想法不重要。
“你這麼看著我作甚?”曹氏被蘇夏至瞧得有些不自在了,笑著說道,“我就是隨便說說,做不得真的。”
真的隻是隨便說說?
蘇夏至有些懷疑的看向曹氏,她十分懷疑曹氏這句話的真實性,但是想著若是未來的皇後是溫溪沙的話,她女兒要是嫁到皇室內,豈不是成了近親結婚?
蘇夏至打定主意要打消曹氏這不靠譜的想法,省得曹氏想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娘,皇宮是個吃人的地方,我還聽說有個妃子被害死了。”
“好了,我知了。”曹氏忙連連點頭,省得她家好乖乖舉更多例子,在她看來,她家好乖乖的閨女一生下來肯定是自帶仙氣十分福娃娃,要是有哪個不睜眼地想要欺負福娃娃,鐵定會遭天譴。
蘇夏至還想說什麼,曹氏忙開口說道:“你今天好好歇歇,明個我帶你去見那有錢的大傻子。”
蘇夏至覺得三千兩黃金的診金太多了,不過再想想那個人願意出這麼多診金,鐵定是因為他的病太過嚴重,一般人治不了,便開口應下:“娘,我知道了。”
“娘信你,一定能把銀子帶回家!”曹氏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蘇夏至,輕輕的拍著蘇夏至的肩膀,似乎十分相信她的模樣,隨後轉身看向那些下人,鐵青著臉,氣沉丹田河東咆哮,“幹活去,杵在這幹啥!”
好在蘇夏至買來的那些東西都分下去了,就連丫鬟小廝們也分到了好布料,隨後眾人便散開了。
曹氏抬腳朝著外麵走去,她有兒有孫一大把年紀了,結果這會兒還得親自去作坊盯著,免得不識趣的人在作坊動手腳。
曹氏剛走了兩步,立刻停下腳下的步子,回頭看向正在散開的兒子孫子,忙道:“開會了!”
正抱著東西準備離開李氏和張氏一聽到曹氏那麼說,隻好抱著東西去了堂屋,將東西放在角落裏,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
除此之外就是蘇夏至和曹氏了。
堂屋裏一共就四個婦人,至於許家的男人,都在外頭忙活著呢,這會兒曹氏也懶得把他們喚回來,再說了,叫不叫他們都沒什麼大礙,畢竟他們除了能幹點力氣活其他都做不了。
曹氏屁股一坐穩,笑眯眯地看向蘇夏至,聲音溫和如沐春風,似乎怕嚇到了她家好乖乖,開口問道:“好乖乖,這次雪花糖賺了多少錢?”
蘇夏至肯定不會將自個在京城不小心闖禍的事情說出來,將懷中的銀票取出來,遞到曹氏跟前,笑著說道:“京城人特別愛吃咱們家的雪花糖,一賣光我就帶著孩子們回來了,生怕這銀子被旁人偷了去。”
曹氏肥胖的手顫抖地開始數銀票,坐在一旁的李氏和張氏二人默默地幫著曹氏在一旁數銀子,所以在場的三個人沒有一個人在聽蘇夏至說的話。
蘇夏至倒也不惱,許家人愛錢的性子她是隻曉得一清二楚,不過讓她唯一滿意的是,大嫂和二嫂不是哪種不講理的人,不然許家早就鬧翻天了。
曹氏數了一遍銀票後,又怕自個沒數清楚,又重新數了兩遍,三遍過後,嘴角快要咧到了耳朵邊上,抬眼望著蘇夏至,興奮地低聲說道:“好乖乖,咱們雪花糖一共賣了十一萬兩銀子吧!”
“是。”蘇夏至點頭應下,她覺得這個年代的銀票真沒保障,她倒是想置辦產業,隻不過這些銀子是許家所有人的。
“這銀子太多了,我怕遭賊惦記。”曹氏雖然很高興許家發了,但是她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這會兒看了眼三個兒媳婦,低聲問道,“咱們是在京城府城買鋪子收租子還是買地?”
“在京城買房子買鋪子!”李氏迫不及待地開口說道,見眾人都看向自個,開口解釋道,“娘,四弟早晚會在京城當官的,到那時,咱們要是全家去京城的話,在京城也要有個落腳的地方。”
其實李氏心底考慮的並不是許東,她是想著大水年紀不小了,念書又用功,讓大水跟著京城中的大儒們好好學學,說不準能在京城當個小官兒。
李氏的話說到了曹氏的心坎上,她家幺兒是個有能耐的,隻不過現在皇上是個昏君,不然肯定會讓她家幺兒留在京城。
想到這,曹氏心塞不已,微垂著眼簾低聲開口道:“咱們這種無權無勢的人家,老四可能難以在京城任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