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至和溫溪沙相聊甚歡,原本溫溪沙就是個溫柔善解人意的人,在冰冷的東宮中一直被束縛,現在在大楊村,在沒有宮女嬤嬤的時候,忍不住露出本性來。
瞧著溫溪沙還能笑,蘇夏至暗暗鬆了口氣,心想溫溪沙的病還有的治。
溫溪沙主要是心病,用現代的話來說她有些憂鬱症,好在她的病還好些,不至於拒絕跟旁人接觸。
蘇夏至談笑間順勢幫溫溪沙把了脈,見溫溪沙的病情並沒惡化,暗暗鬆了口氣。
“雅兒,你平日裏都做些什麼消遣,不會是一天到晚打麻將吧!”溫溪沙溫和地問道,她聽蘇夏至說許家有趣的故事,笑得肚子疼,這些在宮中可是聽不到瞧不到的。
她未出閣的時候每日琴棋書畫廚藝女紅都要學,還要跟著娘親學習管賬管家打理內宅等等,每日也是忙得緊。
“這幾日是出門給人看診,實驗解藥配方,去作坊看看,之後就是在家打麻將或者是看話本。”蘇夏至覺得溫溪沙就是把她自己逼的太緊了,所以才會心累,“我最愛看話本了,我都想自個寫些話本拿出去賣了。”
“你……”溫溪沙目瞪口呆地望著蘇夏至,若蘇夏至前麵說的是正事兒,後麵全都是不正經的事兒了,她疑惑的望著蘇夏至,“那家中誰管家?”
“我娘啊,”蘇夏至理所應當的說道,想到東宮事無巨細都要請教她姐姐,忍不住說道,“姐姐,其實管家沒必要事無巨細都抓在手裏,以前許家窮的時候,娘隻抓住了糧食,地裏的活計全都交給了大哥,隻要大哥仔細做就好了,家裏頭這些細碎的活計就是我們這些做兒媳婦的,具體怎麼分配我們自己商量來。”
“你們家人口單薄了些。”溫溪沙輕聲說道。
“是,現在家裏有幾個鋪子,作坊還生產了好多,盈利算起來也頭疼,不過這些事兒我都交給大嫂去做了,鋪子每個月都會有賬本送過來,按照我教的記賬方法,算起來簡單的很,我基本用一天時間就能將所有鋪子一個月的賬本算清楚。”蘇夏至也知道溫溪沙頭疼朝堂奪嫡後宅小妾的問題,笑眯眯地說道,“姐夫的事情你不要管,至於小妾嗎,要我說能散就散了吧!”
“這……”溫溪沙一臉驚訝地望著蘇夏至,聲音微微顫抖,“這、這豈不是善妒?”
“這怎麼是善妒呢,要不是後宅那麼多事兒,你跟姐夫的生活可能更愉悅些,”蘇夏至握住溫溪沙枯瘦的手,忍不住心疼,“姐姐,你若是不好意思說,我跟姐夫委婉的提一下,你覺得可好?”
“別,”溫溪沙搖搖頭,她有些怕太子會厭倦自己,再說了,她已經活不久了,何苦折騰這一趟呢,“算了,不用了。”
一個活不久的人,哪裏有資格要求這些。
溫溪沙跟許家人接觸不多,可看著每個人臉上真誠的笑意,心中便是明了了,她忍不住問道:“你們家,就沒人想過你爹娘百年之後家產問題嗎?”
在皇家,所有皇子都想在皇上駕崩之後皇位歸屬問題,不僅是皇家,就連普通人家也會想著父母百年之後家中財產爵位的歸屬問題,怎麼到許家就變了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