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口吻,盡然都是無奈跟自責,還有一種祈求她寬容的懇求。
誰能無過?
以前的一切都有因果,現在以後才是最重要的。
他隻知道,這個女人,是他下半生最重要的存在,他們有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無論如何,他都割舍不了。
其實出來之後,阿四去接他,也有勸過他,讓他回美國去,對顧禾的偏見很深,但是他知道,那隻是阿四不了解,所以他不怪他。
顧禾唇瓣緊抿,低聲道,“你這個老男人得寸進尺,反正好壞都你說了,你讓我說什麼?我現在事業有成,不需要你彌補,你彌補佳期就好,生下佳期是我自願的,掉下樓梯也不是你錯,你不用自責,我從來也都沒有怪你,要說怪的話,也是怪你愚孝,好壞不分。”
“是是是,你說的對,我已經知道錯了。”
“你起來,我要洗澡睡覺了。”顧禾紅著臉道,“你去隔壁單間去睡,明天早上就走。”
施誌曄勾了下唇,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這才施施然的起身,顧禾咬唇,“你……”
觸及某一處,立刻話語卡在喉嚨,起身就跑回房間,“呯”的一聲就關上了門。
後背靠著門板,她摸了摸自己發熱的臉蛋,懊惱的抓了抓頭發:顧禾,你這輩子就死這個男人身上了,還沒對你怎樣呢,你就羞成這樣?這幾年,你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至於嗎?
說來也真是奇了怪,追求她的男人也不少,也跟她套近乎,急於求成的男人更是不在話下,但都沒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她差點以為自己已經無欲無求了,現在才明白,隻是麵對的人不一樣。
……
翌日,顧禾起來洗漱,準備去準備早餐,畢竟星期一佳期還上學,她還需要去公司。
結果剛到廚房,就聞到一陣香味,她先是愣了下,就看到男人圍著圍裙,正在灶台前熟練的坐著早餐,男人身上圍著她那條女士的圍裙,模樣別提多滑稽。
她記得施誌曄以前是不會做飯的,什麼時候這麼嫻熟了?
正在她失神沉吟之際,施誌曄裝盤好早餐轉身就看到站在廚房門口女人,勾唇道,“醒了,早餐已經做好了,你去喊佳期起來吃。”
顧禾這才回過神來,問道,“你什麼時候學會做早餐了?”
“隻會簡單的,在監獄的時候學會的。”施誌曄說這話時麵無波瀾,語氣也溫潤平和,倒是顧禾聽完,卻胸口竄起一口悶氣,隻覺得心裏澀澀的,她看著他英俊成熟的臉龐,一字一頓道,“施誌曄,你真的不在乎我曾經把證據給周總,讓你坐牢嗎?”
問完這話,顧禾心頭驟然一緊,她終究還是介懷這件事,畢竟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在最寶貴的年紀,坐了四五年牢獄之災能夠心如止水。
男人擱置餐盤的動作一頓,抬眸道,“我不怪你,起初最多有些不敢置信,後來回想,或許你是不想我再一錯再錯,又或者我作為男朋友沒有給你應該有的安全感,禾禾,我很抱歉,相反的,我應該感謝你。”
這樣……他才有一輩子的時間,跟她消磨下去。
如果真的害了人,或者一發不可收拾,估計他連自由都不會有,出來之後,阿四告訴他,周琛煬交給警察局的錄音其實隻有一半,而他手裏掌握了一個更重要的證據,一旦交出來,或許等待他的是無期徒刑,誰救他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