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顛簸,她無力的抓住他的衣服,她對他說:“白蕭晨,我好像能做到不愛你了!”真的太疲憊了,如果人生一直要如此痛苦的話,那麼相對而言,死亡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她的話讓奔跑的他瞬間僵硬住,停頓片刻後,他回她:“這樣也好”這樣也好她不愛他,他便不用那般的掙紮。
那個她想放棄卻不舍得孩子,最終還是走了也不知道這是那孩子的幸運還是不幸。
昏睡了三天,她睜開眼目光呆滯的望著天花板,鼻尖全是消毒水的氣味,她微微動的手指驚醒了睡在她床邊衣不解帶苦守了她三日的他,
他望著她良久仿佛大夢初醒,疲倦萬分的臉上染起欣喜,好聽的聲音異常嘶啞:“你醒了,我去叫醫生!”
話音剛落,他便像一陣風一樣的離去,隻留一陣關門聲,睡在床上的人還是眼睛一動未動的望著天花板,仿佛失了神,存活的隻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
沒過多久他再次推門進來,身後帶著醫生。醫生看著病床上毫無生念的女人,歎了一口氣,明知道接下來的話對於她而言會更加殘忍,可是作為醫生她不得不告訴她“真的很抱歉,孩子沒保住。而且……因為這次流產損傷極大,你以後可能都不會在懷孕,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和她說完,醫生又轉過頭向他叮囑了一些照顧流產了的人的注意事項,才推門離去。
以後都不能懷孕,那就是說她一輩子都沒有做母親的權利了?她原本昏暗的目光更加暗淡,淚水從眼角成股滑落流進頭發裏,她咬著嘴巴斷斷續續的發出“嗚嗚嗚……”隱忍而痛苦,因為咬的太用力,她的嘴唇被咬破鮮紅的血跡溢出,襯托著她異常蒼白的臉。
他送完醫生回來看到這一幕心都碎了,他極快的走過去手用力的捏著她的下巴,溫柔的誘哄她:“晚兒,鬆開牙齒好不好,這裏沒有外人,你想哭就哭不用隱忍的。”
良久,許是他的話起了作用,她鬆開自己的牙齒,嚎啕大哭起來,每一聲都透著絕望的窒息,一直哭到她雙眼通紅,喉嚨再也發不出聲音來,她躺在床上哭岔了氣,不停的咳嗽,喉嚨裏帶著腥味的血腥。
他扶起虛弱的像隨時都會被風吹走的她,她無力坐直他隻得將她抱在懷裏,輕輕的像是哄著小寶貝一樣,一邊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一邊艱難的對她說:“孩……子,孩子以後會有的。”
提起孩子兩個字,她一口咬傷他的肩膀發狠的用力像是瘋了一樣,他也不阻止她任由她咬著,兩人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心口的痛苦減少一絲。
用盡力氣,她的口中全是他的血腥味“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這個劊子手,你還我孩子來……”她一邊哭一邊廝打著他,聲聲悲傷入骨。
玉子涵知道消息趕過來便是看到這一幕,那個絕望的宋晚讓他的心疼痛無比,他衝上前去一手拉過白蕭晨就開始揍他。他一邊打他一邊咬牙切齒的對他說:“白蕭晨,你他媽還算是個人嗎?她懷著你的孩子你怎麼下的去手!你要是不愛她你就放過她,這世間上多得是人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