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意見？”
刀淳問。
穆天羽搖頭，“沒有。”
他們現在是雇傭與被雇傭的關係，他要她怎樣，她無話可說。
刀淳滿意地點頭，“現在可以回去了。”
他沒有再為難自己，也沒有像那天那樣動不動要吻她，她鬆了一口氣，轉身往外走。
“等一下。”
刀淳忽然又叫住了她。
穆天羽停下，轉頭，不解地看著他。他大步走來，停在她麵前，伸手朝她的胸口襲來。
“喂，你幹什麼，請自重！”穆天羽嚇得低吼。
刀淳從她的衣領上扯下了粒米飯，“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從前一天到晚隻關注外表的千金小姐，如今衣服沾了東西都沒發現。”
穆天羽看著這粒米飯，臉轟地紅透，是她誤會了刀淳。
“謝……謝。”好一會兒，她才開口。
刀淳將那粒米飯丟進了桌上的煙灰缸裏，“不用謝，你可以走了。”
她這才逃一般跑出去。
背後，刀淳揚起了微笑。這樣的穆天羽才是鮮活有生命的，不似剛剛那個，像個工作的機器，對於客戶言聽計從。
穆天羽跑出好遠心髒還咚咚地跳，她撫著心髒，一個勁地喘息。
“是不是事情不順利？”助理迎過來，問。看她紅著臉，以為她受了什麼委屈。穆天羽搖搖頭，這才去遮掩自己的表情，“不算不順利，但也不怎麼順利，對方提了幾個問題，接下來，我們要按照他們的要求極力修改圖紙。”
助理像陌生人般看著穆天羽。她對自己的設計向來是極為有信心的，甚至到了尊重的地步，很多次她都跟對方據理力爭，隻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創藝。可今天，她是怎麼了？竟然要修改圖紙？
但助理就是助理，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到底什麼也沒有說。
穆天羽回去後，花了整整一個通宵去消化刀淳的話，最後給出整改方案。她連休息都沒有，就開始了新一輪的整改。這次，她加班的目的不再是盡快離開這裏，而是要給刀淳最完美的東西。
穆天羽幾乎不分黑天白夜，一直廢寢忘食地修改圖紙。
直到——
“你流鼻血了！”
助理驚訝地喊道，看向她。穆天羽摸了一把，摸到了滿手紅。她連自己流了鼻血都沒注意。
這一摸之後，鼻血就像噴湧的泉水，直接迸了出來。
穆天羽被助理送進了醫院。
醫生檢查了一翻，說沒有大事，隻是疲勞過度。
“Tiler，以後不能這麼賣命了，醫生說雖然不是大事，但長期疲勞工作也是會要命的。”助理平日也不大敢說穆天羽，但今天她都這樣了，免不得提醒幾句。
穆天羽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多重視這件事。隻是走出來時，卻意外看到了刀淳。她怔了一下。
“刀先生。”助理打招呼。
刀淳的目光卻投在她身上，“你生病了？”
“沒什麼大事，隻是流了點鼻血。”會在這裏碰到刀淳，她也是蠻意外的。
刀淳的目光轉移到她的鼻子上，“好好的，怎麼就流鼻血了？”
“都是小問題，不足掛齒。”她淡淡地道，不想在刀淳麵前示弱。她不再是以前那天穆天羽，因為一點點小問題就大呼小叫。
刀淳的眉頭擰了起來。
“每天都工作多久？”
“這些天Ｔiler幾乎沒日沒夜，都沒有休息過。”助理忍不住說出來，意在控訴刀淳他們公司太沒人性。
刀淳的臉色愈發不好看，“沒日沒夜？離最後日期還早得很，為什麼要沒日沒夜？你這是在急什麼？”
“沒急什麼，隻是覺得靈感來了，要及時工作，免得靈感過去做不出來。”她如實道。
“你一直這麼工作的？”
刀淳不敢想象。
助理已經點頭，“是的，Ｔiler一直這麼賣命。”
“你們公司老板給了你多少錢，值得你這麼賣命，連命都不要？”他生起氣來，訓人。
“這是我的事，您放心吧，不會影響進度。”她試圖拉遠二人的距離，也在提醒刀淳，不要多管自己的事。
“從今天起，休息一個星期，如果讓我知道你還工作，立刻取消跟你們公司的合作！”他霸道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