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門裏聽的一臉茫然,不是說要給劉安催眠嗎,怎麼隨便聊幾句馬冬人就走了?
身後,周朗輕推了我肩膀一下,用口型對我道,“結束了。”然後,他指指門外,自己輕手輕腳的從另外一處門離開了。
我看著周朗離去的身影膛目結舌。
結,結束了?
馬冬的催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又是從什麼時候結束的?還有,結束的時候不是應該說一二三然後打個響指讓劉安醒過來嗎?怎麼這些我具備的催眠細節一樣也沒聽到?
還是說,在我和周朗沒有出來前,馬冬對劉安的催眠就已經結束了?
一定是這樣,不然馬冬的目的是芯片,剛剛有催眠的話,他怎麼會全程不提芯片兩字。
想通後,我回到格子間踩了下衝水。然後洗洗手,撩起簾子走了出去。
劉安站在距離米兩米遠的地方,見我出來迎了上來,“好了?那走吧。”
我抬頭看劉安,他眉心緊鎖著,似在想什麼事情一樣。
“老公,你怎麼了?”我問。
“沒什麼。”劉安牽我手去坐電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腦子裏空蕩蕩的有些難受。”
“不是感冒了吧?”
馬冬洗劫了他的大腦,他當然會覺得頭裏發空。
“沒有。”劉安道,“可能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哦哦。”我道,“可能是感冒先兆,回去還是吃點感冒藥吧。”
回去的路上劉安一直沒說話,到了我們所在小區,要下車的時候他嘀咕了句,“我一定是忘了些什麼事,一定!”
我剛要說話,小區裏慢悠悠的開出兩輛車,過減速帶時上麵堆的家具沙發一晃一晃的。車旁邊走著我爸公司原來的車間主任,快六十歲了,肚子胖的襯衫都蓋不住。
他看到我和劉安,打了招呼,“小喬啊,你們小兩口什麼時候搬啊,可離扒房沒幾天了。”
拆遷款回遷房什麼的都談好了,大家夥兒都開始找地方搬家了。就連我們對門家裏老打的劉姨家都已經找好地方,開始收拾搬家了。
我抿抿嘴角沒吱聲,劉安回了話,“錢叔,我們本來也就準備這幾天,我這不是剛出點事把胳膊摔了,所以……”
錢叔的老婆從後麵走過來,指著我和劉安道,“小劉,你們倆口子今年太瑣碎。啥時候我遇到你丈母娘和她說說,你們今年是不是犯太歲撞小人啊,哪能一個個都不得好兒呢?”錢嬸東北人,心腸熱。
錢叔兩口子急著搬家,含蓄兩句上車走了。
我和劉安回到家,往沙發上一坐誰也沒說話。
劉安在想什麼我不清楚,我想的是眼下亂槽槽的事。
以前我覺得劉安和小雨悠悠這樣害我,是因為想謀我家的拆遷款。可眼下知道了小雨悠悠有那樣牛逼的背景,我自己都覺得這樣想法可笑!
就如周朗所說,就算她家本身沒錢講究窮過又怎樣,想給她錢花的人不得從市中心排到開發區?
看看人家的穿,看看人家的戴,再看看人家出入的會所和酒店!
就我們家這點拆遷款,都不夠小雨悠悠手指縫裏一天流的!
再有,劉安的身份不再是個農村走出來的苦逼銷售,他和那位姓秦的官員關係匪淺,不然那枚芯片不會被轉移到他這裏來。拋出小雨悠悠,隻劉安背後這層身份,就不屑於算計我們家這點家產。換句話講,可能正因為他這層見不得人的身份,他才會和小雨悠悠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