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攬月軒,院內燈火通明。
門口兩個小廝正拿著火把,把攬月軒門頭照的亮堂堂,一臉鄭重嚴肅。
江有才一路上被江浸月挑撥著講了幾句話,句句掐在要害,如今一見這個架勢,再聯想到江浸月說的話,頓時就氣的甩袖,臉色更黑了起來。
一般未出閣姑娘的小院裏,廳堂都不會太大,如今來了這麼些人,攬月軒的廳堂坐不下,便都黑壓壓的坐在庭院裏麵。
老夫人堵在江浸月內室的門口,正淡然的在喝茶。
江有才止住了門口那兩個小廝的行禮聲音,仔細的聽著院內的動靜。
隻聽江老太太的聲音裏滿是氣惱,對著老夫人說到。
“如今這侯府是越發的破敗了,家裏出了這檔子醜事,老夫人竟然還擋著不讓人進去搜查,真不知道怎麼教育出來的外孫女。”
“今日我坐在這裏,除了月丫頭本人來同意,誰要是敢貿然進去,日後可別怪我不客氣。”
老夫人神色未動,斯文的拿著茶碗蓋子撥茶沫。
這些丫鬟小廝們多數是定國候府內的人,即使這些年沒怎麼接觸過老夫人,但是這侯府正兒八經主子的威信還在,現在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就隻能僵持著。
蘇若水站在江老太太身邊幫腔。
“老夫人,我們也是好心,確認下浸月到底有沒有偷侯府公銀,若是我們進去查不出什麼,這不是皆大歡喜嘛?”
老夫人冷笑了一聲,讓王媽媽接過了茶碗,這才轉頭,看向了蘇若水。
“我這外孫女我自然明白的,她本來就沒什麼,怕就怕在,有些人無中生有,想在裏麵找出點什麼。”
蘇若水被噎住,她最沉不住氣,直接指著地上沒什麼動靜的綠蘿,對著老夫人說到。
“老夫人就跟說笑話似的,人綠蘿家裏人都承認了銀錢的來處,浸月若真是沒什麼,又怎麼會到現在都不出現,無端的讓老夫人坐在這裏看門?”
老夫人神色一斂,挑眉看向蘇若水。
江浸月低聲的對著江有才說道。
“爹爹莫急,先看會戲,等下再出來。”
江有才聽話的點了點頭,果真就守在了門口,在暗處看著院內的動靜。
江浸月一步跨進了攬月軒內,嗤笑了一聲,代替老夫人冷聲嗆回蘇若水。
“我瞧著大夫人跟老太太就跟個笑話一般,就算是綠蘿認了這事,我院裏的事情也該是我自己解決,大夫人前個還被爹爹說沒個規矩,果真是一點大夫人規矩都沒有了,都要夥同老夫人搜家裏小姐的院子了。”
老夫人看向了江浸月,眉目放鬆了下來,默默的又端回茶碗,靜靜喝茶。
蘇若水被噎住,氣的眉頭糾結在一起。
“你這個敗壞家族門風的東西,如今有你說話的地嗎?”
“老夫人,您瞧瞧大夫人說的這話,如今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已經開始斷定我敗壞家族門風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底氣,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夫人一定會在我屋裏找出什麼呢。”
老夫人呷了一口茶水,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蘇若水這下話被徹底堵住了,半天都沒找出什麼反駁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