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的這聲警告很有用處,直接戳到了江有才的心髒,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就算有再多人指責嗤笑他吃軟飯,但是已經這麼多年受下來了,此刻功虧一簣才是不值。
江有才帶著江老太太出攬月軒的時候,江浸月能聽見江老太太慌亂的哭訴。
既然是抱著舉家遷徙的心思,那之前在老夫人飯席上,一副清高自恃口吻,說著兩三天就走的話就全是放屁了。
江浸月送走了江有才和江老太太一撥人,這才回過頭來,親自送石墨銀莊的石老板出門。
“多謝石老板鼎力相助,今日讓您看笑話了,改日浸月再給您賠罪。”
說實話,江浸月還真沒想到,她讓人去石墨銀莊叫人幫忙拿憑證,等了半天竟然等到了石老板親自來。
這種小事,就算出於職業道德,也隻需要叫個夥計來作證一下,也算仁至義盡了,江浸月都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大的臉麵請來了老板。
“縣主客氣了。”
石老板笑眯眯的,人長的圓滾滾,很是富態和氣。
江浸月點了下頭,從薛媽媽手裏抱了一小籠出來,遞給了石老板。
石老板連忙擺手。
“縣主,這可使不得使不得,不過舉手之勞,縣主無需掛懷。”
“石老板才是客氣,這不是什麼金貴的東西,石老板若是不收,便是嫌棄了。”
“縣主,真不用!”
石老板已經站到了馬車邊,口氣很是為難。
江浸月心下一動,笑了笑,回過頭,讓薛媽媽站在遠一點的地方望風,這才回過頭,疑惑的看看向石老板。
“石老板可是有什麼為難之處?若是有事,盡管開口,浸月竭盡全力,必當赴湯蹈火。”
石老板管理著京城第一大銀莊,產業遍布京城周邊,錢肯定是不缺的,這些玉如意之類的小東西,圖個稀罕,他為什麼也不收?
“縣主,實話跟您說吧,王爺離京時,給我們所有人都下了密令,隻要是縣主您的事情,小人們必須隨叫隨到,不得馬虎。”
“嗯?”
江浸月眨了眨眼,沒轉過彎來。
石老板又拱了拱手,苦哈哈的說道。
“縣主,莫要折煞小人了,小人是王爺家臣,小人的一切都是王爺的,縣主您與王爺即將成婚,您與王爺等同一處,家臣哪有向主子收禮的道理?縣主您請回吧!小人這就走,若是有事,縣主再來尋小人便是。”
說罷,肥碩身軀很是靈活的蹬上了馬車,直接吩咐車夫回程,腳底抹油頭都不敢回一下。
江浸月風中淩亂,足足一分鍾才反應過來。
奶奶個熊,這石墨銀莊,竟然是李宗煜的產業?
臥槽,她以為傍的是個外強中幹的王爺花架子,沒想到,李宗煜竟然這麼有錢的土豪!?這簡直跟他那摳摳嗦嗦的人設大相徑庭。
這麼有錢,當初那五百兩給的這麼艱難?去他奶奶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銀莊應該是李宗煜的暗中產業,他向來是個謹慎的性子,貿貿然從銀莊裏拿錢出來,很有可能暴露自己產業。
這麼想想,也情有可原。
回攬月軒的時候,綠蘿爹娘還在院子裏,江老太太因為被戳穿了真麵目,情急之下壓根就沒想起來要處置羅楠這茬,結果一家四口還等在攬月軒,等著江浸月回來。
江浸月進了攬月軒,也沒說什麼,拿了藥粉出來,給綠蘿的額頭上藥。
羅爹和綠蘿她娘就在旁邊安靜的等著,像是等著一種審判,又像是等著一個希望。
結果江浸月上完了藥,就徑直回了屋裏,把一家四口晾在了門外。
四人站在庭院裏,還是羅爹先開的口。
“妞妞,你哥哥的事情,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他們還真的拿我怎麼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