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江浸月要跑路的打算,所以侯府內準備一樣不少。
親手繡嫁衣的這個事情是不用想了,老夫人讓人跑了幾家裁縫鋪買成衣,回來讓江浸月挑,等挑好之後,隻要拿著繡線在上麵勾出幾筆,圖個好寓意就可以了。
一切井然有序的準備著,對比攬月軒的熱鬧,江清歌的院子裏就跟死了一般,就連下人仆從也一個個耷拉著嘴臉。
江浸月讓綠蘿去打聽了一下,綠蘿回來,說是伯爵府殷大娘子近日就咬死了江清歌嫁妝的事情,一直冷著江清歌。
江清歌這邊無法,蘇若水又失勢,她一個待嫁的姑娘這時候再親自去找殷大娘子,就真的太惹人笑話了,這事情慢慢的,就一天天的擱淺下來。
江浸月托著腮,思量著,該怎麼收拾這兩人。
自從江清歌和蘇若水認定江浸月不好惹了之後,兩個人平日就縮在院子裏麵,甚至連門都不出,美其名曰繡嫁衣。
江浸月就算想找蘇若水的由頭,這種方式下去拖到她跑路都打不到人。
正想著,綠蘿進了門,對著江浸月說道。
“小姐,夏姨娘來了。”
“讓人進來吧。”
江浸月挑了一下眉頭,眼睛一亮。
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找不到的辦法,辦法自己送上門來了。
夏姨娘進了門,臉色不太好,捧著肚子,眼眶通紅。
“小姐...”
前兩日剛吵了一架,夏姨娘那會氣勢很足,今日進門,就又擺出了那一副做小伏低的姿態,見了江浸月就要跪。
江浸月微微皺著眉頭,開口製止了。
“姨娘您可別,您現在是有身孕的人,可別給跪壞了身子。”
“小姐,夏夏錯了。”
夏姨娘見江浸月這模樣,臉色一白,頓時就要落淚下來。
江浸月最看不慣夏姨娘這模樣,說壞不夠壞,說好不算好,能理解她的隻想著自己,但是沒有一點結盟的道義,隻當江浸月吃飽了沒事幹,整天就想著害她。
也不瞧瞧自己斤兩,她江浸月還不屑於對這種人下手。
“別在我這裏哭,我見不慣你眼淚。”
江浸月皺起了眉頭,讓綠蘿搬了凳子過去,微微不耐煩的說道。
“有事說事吧,這次來是為了什麼?”
“小姐,我想通了,孩子留不得,小姐想要怎麼辦,夏夏全聽小姐的。”
夏姨娘沒真的坐,半邊屁股靠在凳子上,微微有些抖。
江浸月端起杯子,拿著茶碗蓋子撥了撥茶葉。
茶氣氤氳,江浸月也沒喝,隻是聞著那茶水,慢慢的說道。
“姨娘說的可真好聽,想通了?怕是姨娘私下找的四個大夫讓您想通了的吧?”
滿府皆知夏姨娘懷孕了,江有才前腳給了她掌家大權,後腳又把人員的賣身契都給了她,夏姨娘如今在府內,呼風喚雨榮寵備至,自己心虛,悄悄的又去找了四個大夫相看,估摸著四個大夫的言論都不太好,夏姨娘見事實就是如此了,這才過來賣好了。
夏姨娘被戳穿,臉往地上垂了垂,沒說話。
一直站在夏姨娘背後的小丫頭這會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