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腦子裏隻剩下了‘白子荔’這三個字,慌張的丟下了筆,就往攬月軒跑。
如果白子荔出了什麼事情...
她根本不敢想,白子荔若是吃了跟老夫人等同量的砒霜,延誤到了這個時候,該怎麼救。
她又該,怎麼辦?
“我帶你。”
江陵跟在後麵,直接拎著江浸月的腰,墊著腳用輕功,飛進了攬月軒。
白子荔和白子昂正在院子裏玩,因為不能去前院跟其他的小孩子一起玩,白子荔隻得自己拿著小鏟子,撅著攬月軒小花園裏麵的沙土。
“子荔!”
江浸月進了院子,直接就衝了過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白子荔歪著頭,不解的看著江浸月。
“誒?娘親,怎麼啦?”
江浸月借著燈火色,上下打量了一眼白子荔。
活蹦亂跳,小臉蛋熱的紅撲撲,眼睛忽閃忽閃,粉糯團子一般。
完全沒有中毒的跡象。
江浸月皺起眉頭,問白子荔。
“子荔,你今天有沒有吃太外婆那邊的小麻花?”
“吃了呀,可好吃了,上麵的糖特別多,咬起來很脆。”
白子荔雖然是小孩子,但是記性不錯,特別是吃一方麵的記憶,一般說出來的話不會是亂說。
江浸月看向了江陵。
這就說明,毒不在小麻花裏麵。
小麻花這種東西零碎,又是一盤裏碼放著好幾個,下毒之人根本不能預測到老夫人具體會吃哪一根。
宴席快要結束了,江浸月讓薛媽媽先帶著孩子睡覺,他和江陵往老夫人院子裏趕,再回頭時候,才碰見了跟在他們後麵的王媽媽。
王媽媽年紀大,腳程又慢,根本跟不上江陵的輕功,這會他們都折返了,王媽媽才剛要到攬月軒門口。
“小姐。”
王媽媽彎著腰,紅腫著眼睛喘粗氣,拉著江浸月說道。
“我想起來了,老夫人,老夫人吃了江木苒碗裏的幾顆紅糖湯圓!”
話剛說完,夏姨娘身邊的綠江也由遠及近的跑了過來。
“小姐。”
綠江被夏姨娘訓練的很是機靈,該是什麼時候,不同場合下叫什麼稱謂都很拎得清。
江浸月皺起了眉頭,隱隱的,已經猜到了什麼。
果然,綠江咽了口口水,才小聲的說道。
“小姐,三小姐她,好像中毒了。”
一碗湯圓裏吃出來的,當然會中毒!
江浸月皺著眉頭,讓王媽媽回老夫人的院子,自己則是跟著綠江,帶著江陵,去了江木苒的院子。
自從上次江浸月回來,讓江木苒刺傷了江嵩之後,江木苒就接連在江浸月這邊碰壁,現下可能是跟江清歌在學,很久沒有冒出頭來,平日裏無事,也不願出門,大有江清歌第二的意思。
今日是江清歌出嫁之日,吃姐妹桌的時候,江木苒就直接抱病沒有出現,江浸月還以為是江木苒明白了自己如今的處境,沒有了母親的依靠,有個聲名狼藉的親姐,走的近肯定會影響以後的親事,所以能不接觸就不接觸了。
原來根本不是不接觸了,是跑進了老夫人的院子裏。
老夫人院子裏多少貴婦人,她捧著個前院要過來的紅糖湯圓,自己喝一口湯之後,再湊到老夫人的嘴邊,不管是出於麵子還是什麼,老夫人就算是心有不喜,也不好過分在外人麵前甩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