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煜這“酒醉”醉的巧,也醉的足足實實,直接躲過了兄弟們鬧新房。
江浸月讓綠蘿吹了燈燭,隻留了紅燭,外人也就不好意思再來叨擾這樣的“春宵”了,又等了一會,前院的喧鬧聲音逐漸小了,江浸月和李宗煜都是初來乍到的,具體也不知道前院誰在張羅事物,也沒人來彙報打攪,過了好一會,綠蘿跑了進來,站在門口小聲的說道。
“小姐。”
“嗯,進來吧。”
跟著進來的,還有臉盆和巾帕。
“前院十一王爺和九王爺都回去了,十一王爺醉的厲害,走的時候抱著大少爺不撒手,說今晚非要跟大少爺分個勝負出來。”
“那大哥怎麼說?”
江浸月抿嘴笑,淘了一把巾帕,遞給了李宗煜。
“我也不知道,隻知道大少爺是跟十一王一起走的。”
綠蘿說了一聲,驚訝的看著李宗煜伸手接了帕子,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李宗煜醒了。
“額,小姐,我去找六哥,讓他抬水進來。”
“抬去廂房吧,我去廂房洗。”
江浸月接回了李宗煜的巾帕,波瀾不驚的說了這麼一句。
雖然也明白,該來的總要來,但是兩人連個感情基礎都沒有,就得在一個屋簷下麵洗澡,總覺得怪怪的。
“是。”
綠蘿應了一聲,轉身要走。
結果李宗煜出了聲。
“廂房,好像還沒修繕好。”
“嗯?”
江浸月一愣,眉頭皺了起來。
這新王府,簡陋成這樣?
“那行吧,你讓小六把澡桶抬進來吧。”
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忙了這麼一天,身上早就哄臭了。
除了這院子,整個新王府都沒有可靠的人,不說在別的院子洗澡的可能性,就是真的在別院洗了,明日一早的風言風語,江浸月蓋都蓋不住。
綠蘿抿了抿嘴,沒敢說話,應聲出了門。
江浸月固定好了發髻,垂著頭,把臉上膩膩的妝洗了大半,又直接脫掉了外麵最厚最重的新娘華服,這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回過頭,李宗煜愣愣的看她。
江浸月拿著巾帕擦了擦臉,這才笑著說道。
“原先在侯府的時候,我便是這般沒規矩的,王爺笑話了。”
她這隻留了一個貼身的丫鬟,自己洗臉自己點燭的,確實是不像一個侯門小姐做派,上輩子江浸月也一個人活著習慣了,也就不想再多人伺候自己,想來,已經是京城活的最粗糙的小姐了。
李宗煜搖搖頭,跟著下了床,把外袍脫了下來,丟在了椅子上。
“我是在想,你跟我所有認識的小姐,都不一樣。”
小七說過,江浸月似乎是得過什麼樣的病,在京郊的時候,把十幾歲之前,做小姐的那些規矩都忘記了也不一定。
這也說明了,侯府的日子,至少對於當時的江浸月來說,確實不好過。
他走到了江浸月的對麵,伸手進水盆裏,一點點的洗著手。
“沒事的。”
他說道。
李宗煜垂著眼睛,長長的睫毛羽扇一般,發絲幾乎都能碰到江浸月的臉。
“沒事的,這裏是你的家,以後王府你說了算,你怎麼樣過的舒服,便可以怎麼樣安排,不用去擔心這京城裏有什麼風言風語,我自會替你去擺平。”
江浸月捏著毛巾,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覺得,李宗煜這人,撩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