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叔!”
宋子杭被李宗煜繞帶的劣勢越來越明顯,急忙開口,想要扳回局勢。
“可你日後該如何?你的路太長太艱苦,浸月她隻想帶著孩子好好的過平靜生活,給不了她那樣的生活...”
“給不給的了,是我的事情。”
李宗煜聲音微微的冷,眯了眯眼睛,看著宋子杭。
“浸月如何選擇,是她的事情。”
宋子杭如同一盆冷水兜頭被澆了下來,冰天雪地裏,隻覺得徹頭徹尾的冷,冷到他的心肺都開始疼了起來。
李宗煜這話說的已經很不留情麵了,不管如何,這都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宋子杭無論說什麼,又做多少的事情,都不應該。
一個平日裏受道德禮製規勸約束的人,一旦是突然做起了壞事來,心裏如同揣了一隻刺蝟,隻要動一下,就疼的厲害。
“十二叔!”
宋子杭又一聲叫。
他捂著心口,神情難以自持的難過,看著李宗煜,目光裏滿是祈求。
“你不適合她的,你未來的路...你是要走上那條路的人,月妹妹不是能夠容人的性子,你根本不可能一夫一妻,你如何給她安全護她妥帖?”
“為什麼不可能一夫一妻?”
李宗煜反問。
宋子杭立馬開口:“當了皇帝,三宮六院,繁衍皇脈也是皇帝的職責,朝廷裏的文官,一張張的嘴一支支筆,不會討伐你也會去審判她,禍國殃民為榮坤權勢所不齒,就算我一個不那麼懂得朝政的人,這樣的奏折我能寫七張八張洋洋灑灑。”
李宗煜垂眼,認真的聽著宋子杭的話。
頓了下,他慢慢說道。
“浸月在我身邊,受了這等委屈,若是我連我的臣子都管教不好,那就是我失職,我不配做一個君王,讓浸月受委屈,那就是我的無能,我不配做一個夫君,此等無能無德的夫君...我相信浸月,她若是要走,我便是拿鏈子鎖在身邊也無用。”
“可你還是堵不住天下眾人的悠悠之口!”
宋子杭幾乎是半吼出聲,因為太過用力,抓著動蕩的胸口,語氣輕輕顫抖,說完了用力的氣喘了兩下。
“我為何一定要當皇帝?若是這樣的位置隻會讓浸月委屈,那我便不會坐。”
“...”
宋子杭呼吸一滯。
這個男人...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李宗煜對著宋子杭拱了拱手。
“還是謝謝你這些日子來對浸月的照顧,改日本王定會專程登門拜訪,今日事情緊急,小侯爺還是多多休養吧。”
頓了下,李宗煜掀著眼簾,微微的抬眸。
“我與浸月之間的事情,就不勞煩小侯爺惦記了,小侯爺也請自重。”
“...”
宋子杭還在愣怔的時候,李宗煜已經出了門。
門外,雪已經落到了一個指骨骨節的高度。
微微的冷風透過門中吹來,宋子杭一個激靈,捂住胸口,劇烈的咳嗽了好幾聲。
門口一個護衛進來,跪在了宋子杭的麵前。
咳嗽聲好一會才平息了些,半晌,宋子杭走到了床榻邊,把床上的那塊青玉佩拿了起來,遞給了身後的護衛。
“去幫宗王。”
做一個有了壞念頭的好人真難,就連想要變成一個壞人,都不能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