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誰做皇帝,李宗煜是一點消息也沒透出來。
朝廷裏大臣蠢蠢欲動又是膽戰心驚,就見李宗煜和九王一直聯合在宮內處理事情,兩個人看不出好也看不出壞,公事公辦,一起給老皇帝料理起了後事。
江浸月聽見的消息,就是八王六王全部被下葬在了皇陵裏麵,不算是風光大葬,成年之後的王爺已經有了封號,應該是另外找陵墓位置葬下,但是這直接當兒子葬在了皇陵裏麵,又算是保留了皇家的顏麵,又是打壓了兩個兒子。
江浸月私心裏想過,這主意多半是李宗煜想出來的,李宗煜那人忠義正直,但不愚蠢,矛盾裏還有一點點的腹黑和謀算,老皇帝拖了他一整年的封號,估計現在也是在圖個痛快,再也不讓人提另外兩個兒子的封號。
隔了一天,江浸月又聽見消息。
說是戶部右侍郎見九王和李宗煜一同在皇宮處理政事,胡亂猜測著李宗煜可能不喜九王跟他搶位置,便上去悄悄的冷嘲熱諷,當天就被李宗煜卸了官職,丟在了宮外。
聽說人被接回去的時候,直接尿失禁了,嚇的話都說不出一句。
這下,原本一直認為李宗煜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更加不確定了,隻覺得這朝廷局勢風雲變化,誰也說不準這兩兄弟在琢磨著什麼事情。
江浸月縮在府內,拒絕了任何貴婦人的查探,隻推脫自己身體不舒服,哪裏也不去,誰來也不見。
倒是想起來給老夫人送了信,讓她和張似錦不要多想。
更多的時候,江浸月就搬椅子在外麵曬太陽。
雪積的厚,化的也慢,但太陽出的大,中午的時候坐在廊下,看兩個孩子逗弄小貓,實在是樂趣,按照江浸月的說法,就是自己已經提前進入了某種老年的狀態,大概是悠然見南山的怡然。
但是這種時候,偏偏有人不識趣,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打擾。
綠意進了前院,看了一眼江浸月,頓了下,還是走了過來,跟江浸月小聲的說道:“娘娘,肖守君又來了。”
“嘖,不見,我這不是生病了麼?”
江浸月念叨了一句,緊了緊腿上的蓋被,翻動了一下自己,病的那叫一個舒適。
她當時救錯了肖守君,雖然肖守君在她這邊嚴格來說也沒做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但是她患難的時候,肖守君沒伸出援助之手,等到了現在,江浸月也不會對肖守君如何的熱情。
她要離開京城了,不管肖守君是什麼意思,想幹什麼,等她去了江南,從此就江湖不再見,管肖守君想要什麼。
綠意點頭,抿了抿嘴。
江浸月瞧她那模樣,就知道還有事情,皺著眉頭,迎著陽光問綠意。
“肖姑娘是不是又說什麼有重大的秘密要跟我說?你就告訴她,我不想聽就得了。”
“娘娘,不是的。”綠意搖頭,為難的說道,“肖姑娘,跪在了門外,說今日一定要見您一麵,您不見,她就不起來。”
“跪在門外了?”
江浸月一愣。
臥槽,這玩意。
“跪在哪裏門口?”
“大門口。”
綠意給江浸月茶杯裏添了一點茶水。
江浸月呸的一聲吐掉了嘴巴裏麵的瓜子殼,氣極反笑:“她這是鐵了心一定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