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子,又是大宅子,表麵看起來紙醉金迷的宅子,內裏也是紙醉金迷的宅子。宅子的主人是個矮胖子,穿著很講究,頭發修剪的也很講究。
讓唐陽羽有一點好感的是這人沒有學著那些暴發戶給自己配一個顯得文雅的眼鏡,而且他的目光很謙卑。
這是一種難得。
矮胖子叫程前,一個有著特殊背景的茶葉商。
程前身邊是一位文質彬彬的學者,還沒有張口就知道學富五車謙謙君子,跟醉貓楚千杯完全是兩種類型。
“楚老師,您來了,真是汗顏,莫寒沒有能力幫上程兄,隻能勞動楚老師打架。”齊莫寒快步迎上躬身施禮,謙卑的恰到好處。
醉貓哈哈一笑,打著酒嗝,“好說好說,不過今天用不著我,我這個得意門生就能解決這事。過來,小子,這是程總,這是齊莫寒。”
當醉貓嘴裏吐出齊莫寒三個字的時候唐陽羽的心猛地一緊,隨後是一陣無法抑製的激動。
齊莫寒,50歲,是華府國近20年最好的詩人,散文家,史學家,劇作家。
是真正的大學者。
唐陽羽是他的忠實讀者,尤其對他的《華府簡史》感興趣,是近現代百年間難得的真正的簡史巨著。
齊莫寒聽了一愣,下意識上下打量一身地攤裝的唐陽羽,可是眼裏絕沒有半點鄙夷,相反倒是流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欣賞之色。
主動伸出右手,“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楚老師帶出的高徒一定會石破驚天,鄙人齊莫寒,寫幾個粗鄙淺顯的華字未生。”
唐陽羽從未跟人握過手,因為他沒有這個身份所以沒有這種待遇。
他下意識的在自己褲子上擦了擦,然後才十分正規的伸出手,“齊先生你好,齊先生如果粗鄙淺顯那麼如今的華府國便再也沒有學者。”
醉貓嚇了一跳,不可思議的看著一身俗衣的唐陽羽,笑了,笑的很陰險也頗有些欣慰。
“唉,小兄弟,雖然明知道你的讚揚發自內心,可是莫寒真的心中惶恐。倘若我這等淺薄之徒都成了華府國文化之代表,那麼不得不說是一種最大的悲哀……”
“看我,這等感情用事,還未請教小兄弟大名?”
唐陽羽的話似乎觸動了齊莫寒的某根敏感的神經,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恢複常態。
“唐陽羽。”唐陽羽的回答隻有三個字,隻有自己的名字。
齊莫寒聽了卻是大驚,驚愕的看向楚千杯,楚千杯卻還是繼續打哈哈,“別看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哈哈!”
齊莫寒臉上一陣唏噓,連說,“怪不得,怪不得,失敬,失敬,沒想到莫寒今日見到了真正的大師。”
唐陽羽心裏很不是滋味,因為他不是大師,但是他也終於知道他們唐門人在京城這個高端的圈子到底是什麼地位了。
他甚至能想見當年爺爺的在這個帝都之地是如何的神采飛揚,如何的扭轉乾坤,如何揮斥方遒。在這之前他從未覺得爺爺是個大人物,可是今天卻終於明白了一切。
“我隻是姓唐而已,身無長物更沒有見識,要是先生不嫌棄就已經很知足了。”
齊莫寒突然朗聲大笑,“哈哈,不說這個,這個有的是時間來講。我們還是看看程總的金山玉石。”
齊莫寒說著伸手拉住唐陽羽的大手來到內間,專門的藏寶室,專門為這塊金山玉石打造的藏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