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唐陽羽接到一個很奇怪的電話,其實打電話來的人並不奇怪,是他的母親。但是奇怪的是她母親居然問起國宮九龍壁修複的事情。
當然她問的比較簡單,隻問了句你能修麼?
唐陽羽一時語塞,他有些憤怒,他知道有些人已經把觸角伸到他母親那裏了,他十分反感,因為一直以來他都在保護母親不受任何侵害,尤其是不要跟這個世俗的圈子接觸。
他頓了頓,“媽,你知道爺爺的遺訓,我沒辦法修的。”
老人家長長歎息一聲,“孩子,沒有國哪有家,媽知道你爺爺的訓誡,也知道他為了你好,可是媽的看法比較靈活,如果你能幫得上忙就盡量幫一幫,隻要不添亂就行。人家找到你找到媽媽說明你還有用,這不是壞事,懂麼?”
唐陽羽隻覺得心裏一陣熱乎,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還是隻有自己的媽最心疼自己,最替自己考慮。他的腦海裏開始浮現出可能聯係他媽的人選,淩家人,排除淩雨晴,他本能的堅信不是她。要麼就是國宮博物院的其他人,這個也有可能,畢竟自己在國宮修複部門露過臉還多過嘴。就連醉貓楚千杯都有可能,他越來越看不透他。
“孩子,如果你沒把握那麼一定不能接手,這點我跟你爺爺的觀點是一樣的。”老人家很快又轉變語氣,態度發生了180度的大轉折。這並不矛盾,前者和後者都是老人家真實的想法,前者是行善後者是避禍。
行善和避禍從來都不矛盾。
所以唐陽羽咧嘴一笑,“媽,你身在雷州心在京城啊,要不然這樣我把你接過來住幾天咋樣?京城的錢還是挺好賺的,我推沙子幫別人看看字畫什麼的已經有了一點積蓄。”
機會難得,既然母親的態度表現的頗為開放,那麼他肯定要抓住機會說服母親來京。可那邊的老人家卻直接否定了,“你個傻孩子在說什麼傻話?媽現在挺好的,高校長還有政府方麵都很照顧,家裏的米麵怕是一年都吃不完了,就連新鮮的蔬菜都有人給送。媽隻是腿瘸一點又不是癱瘓在床,京城的錢哪裏那麼好賺?你要記住,你在京城以學業為主,學業允許的情況下你再力所能及的做些勤工儉學就好了,媽不在身邊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好了,不多說了,總之你量力而為,媽在家一切都好,不用掛念。”
老人家很快就掛斷電話,唐陽羽知道不是他媽不想多說而是她心疼長途電話費了,無論是他打回去的還是她打過來的,她都是按照分毛來計算的。
畢竟母子倆的日子就是在她這種一分一毛的計算中熬下來的。
聽著話筒裏的盲音唐陽羽搖頭苦笑,他身上明明有20萬卻沒辦法說出口更沒辦法把母親接過來,那麼淩雨晴真的有辦法解決麼?
她的辦法又是什麼呢?
不過母親的電話讓唐陽羽分外清醒起來,現在還不是接母親進京治病的時機,時間和機遇都不對,所以他不用在擔心這方麵了,長期的相依為命,通過母親電話裏的聲音和喘息他就能判斷出母親的身體好不好,生病沒生病,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