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毫無知覺的樣子,露出的半麵臉上透出一抹十足的無知。
他看著幸災樂禍,再次勝券在握的大煙袋郭。
“什麼針眼?你長針眼了麼?”
大煙袋站在邊緣,不肯再進一步,聲音裏的底氣明顯增加,“知道麼,這座困龍陣原本不是給你設置的,現在抓你卻成了它最大的功用,別假裝了,扒了皮我認得你的骨頭,你根本不是唐陽羽的手下,你就是半麵青麵楚青!”
楚青吧嗒吧嗒嘴,這個姿態也是跟唐陽羽學來的,別人吧嗒嘴都很討厭,唯獨唐老板不同,有些可愛有些率真有些無奈,反正讓人情不自禁的去模仿一下。
他身邊受此影響的人並不少,而且還不分男女老少,都有隨之效仿者。
“好,你嘴大你說了算,你說我是楚青我就是楚青,然後呢?你是進來殺我還是站在外麵就能殺我?”
“這是一座困龍陣是吧?這裏有機關有靈符有詛咒有陣法是吧?那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動手啊,我很期待,真的。”楚青玩耍的很開心。
困龍陣這玩意他當然知道,龍族一切針對叛龍一族的防禦體係陣法功法他都一清二楚。
因為他是個天才,因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困龍陣其實之前他早已破過,在別的地方,隻是眼前無知的執法長老根本不知道而已。
無知本身就會送命,何況無知還要裝作聰明?
聰明的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不可一世?
那麼他不死誰死?
所以此刻楚青看向大煙袋的目光已經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他喜歡他的表演,喜歡看這些道貌岸然之徒的無恥之舉。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黑暗的,黑暗是他的經曆也是他眼裏的世界,他在黑暗中長大磨難翻盤殺人複仇被複仇,追殺被追殺。
猛的,他露出一抹奇異笑容。
因為他終於想明白他自己為什麼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放縱和由著那小子在他跟前胡作非為了,因為那小子的眼睛幹淨,因為那小子一笑就像是天上的陽光,一抹陽光照亮了他從來黑暗的世界。
黑暗和光明的交集便是他喜歡那小子真正的原因。
“算了,郭長老,你命大,今兒死不了了。”楚青說著直接從陣眼走了下來,沒有受到任何攻擊和詛咒,不是大煙袋沒來得及發動陣法,而是陣法早已在他走進去的時候就被破掉。
可惜大煙袋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可能,你就是楚青,你怎麼還沒死!”他大叫著,眼裏充滿未知的驚恐。
“因為你有眼無珠,因為我根本就不是楚青,認錯人了,執法長老先生。”楚青現在連踩他的意願都沒有了,因為他太弱智,太低級,踩了他反而會降低他的身份和逼格。
這個是絕不可以的。
隻是就這麼便宜了他?
當然不是,大煙袋很快就發現自己手裏的龍法杖消失不見了,抬頭焦急的尋找,卻發現赫然在半麵青麵手裏拿著研磨把玩,“大膽,還我龍法杖。”
嘭。
一拳,大煙袋轟然倒地。
一拳KO。
當然沒打死,隻是打暈。
楚青雖然不願意踩他了,可是也絕不會容忍龍法杖拿在這樣的敗類和弱小手上,他要收回龍法杖,至於以後是賣了換錢買酒還是當作禮物送給誰,或者走到哪裏隨手當垃圾扔了,那都是以後的事。
以後的事跟現在無關。
作為龍族最近20年最出名的叛龍者,他的人生哲學和人生信條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19歲的唐陽羽心大,心很大。
楚青帶著大煙袋去了西跨院他都沒跟著,並沒有人阻攔他,因為李易風這病秧子很高明,他轉身帶著李武一重新進入龍象閣重新開始未完的修複工作。
看起來專心認真,根本不跟唐陽羽這樣的地痞留芒一般見識。
他算什麼?
唐陽羽在他心裏最多算是一個跳梁小醜,包括那個連他也無法最終確認的真假半麵青麵,也是個十足的小醜,這樣的人本事再大也登不了大雅之堂。
他心中有數就立刻回身。
大煙袋也許會死也許不會死,他死不是他殺的,他不死也不是他救的。
與他無關。
他心狠,很狠。
絕不是表麵蒼白麵孔柔弱身軀的病秧子模樣。
“要關門叫人麼?易風。”李武一心裏沒底,不放心,進門之後立刻小聲問道。
“今兒個這種情形明顯就是唐陽羽上門找事,我們不得不防。”他焦急追問。
“不得不防就不用防,我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才是正事。”李易風淡定如風。
風不是靜止的,風一直在吹一直在動,可是有時候風卻給人靜止的感覺,那種靜止跟泰山獨立完全不一樣,是另外一種幽深高明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