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無聲勝有聲,沉默是最好的語言。
唐陽羽本來就習慣沉默,因為他的外向大多數時候都是裝出來的,都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很外向很開朗而已。
張波的大膽和興感也是裝出來的,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和失去孿生哥哥以後的絕望。
所以這種時候兩個人就沉默到一塊去了,很和諧,完全沒什麼尷尬的感覺,這就是他們沒人時候的本性。
以往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唐陽羽總是那個挑起話題活躍氣氛的人,如今他當先陷入沉默和思考,張波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他們倆不管已經解鎖了多少高難度,可是她畢竟還是個青春正濃的女孩。
外表看起來開放而已,骨子裏還是偏向傳統。
兩人不知道在陽台站了多久,反正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雨。兩人就站在雨裏,沒有回房間。
好在陽台雖然是開放的,但是避雨還是可以的。
雨水隻是星星點點落打在他們的身上。
最後還是人家張波開口,“回屋吧,都快站成雕像了。”
唐陽羽卻不動,仍然入神的看著眼前即便在黑夜中還是美麗的令人陶醉的龍眼湖。
“張波同學,你覺得夜裏的龍眼湖像什麼?”
張波一愣,“我覺得什麼都像什麼又都不像,流水本來就是無形,無形卻有形,流過哪裏就是哪裏的形狀。水最柔也最剛,至柔至剛之物,這天地間怕是隻有流水了。”
唐陽羽咧嘴一笑,“你這回答也太哲學了吧?我看這夜裏的龍眼湖像一個處子,一個安靜恬淡的躺在山裏的處子。”
張波美臉一紅,“我看你是發晴期到了!”
說完轉身回了屋裏。
唐陽羽應該趁熱打鐵追上去,然後兩人就又是一場猛烈的大戰。
他沒有追,甚至都沒有回頭,還是入迷的看著黑暗之中黑暗的無風也無浪的龍眼湖,好像非要看出一個結果才行。
一萬個人眼裏就有一萬個哈姆雷特,一萬個人眼中就有一萬個龍眼湖的樣子,他這樣執著,這樣較勁,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張波沒有搭理他自己去衛生間衝澡了,這幾日她的身子十分虛弱,所以隻是勉強起來用濕毛巾擦擦身子而已。今天肯定要洗澡了,一個是她的身體好多了,一個是一會外麵那個暫時看起來斯文有禮人畜無害的家夥一定會變成洪水猛獸在她身上胡來的。
可以預見。
或者說兩人心知肚明。
正因為知道肯定要親熱的,熱烈的親熱,所以誰也不急,就那麼安靜的肩並肩站在一起看看風景,看看那一彎細小的月牙也好。
他們不但身體是相通的,他們的心也是相通的。
呼,呼。
突然旁邊有人吹口哨,是兔子。
兔子有點等不及了,潛入進來,當然他沒膽子直接潛入兩人的臥房,可是在臥房外圍還是可以的。他以為兩人早都幹柴烈火解鎖完事了,現在正是完事以後的休息和休整時間。
否則他絕不會打擾。
不是不敢,而是他更懂得個人情世故。
他覺得老板跟張波也算是有情人難道一晚可以睡一起了,他從心裏也替兩人高興。
唐陽羽向他隱身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下意識回頭向屋裏看了看,然後做了一件昂兔子十分無語的事情,脫掉衣褲,撲通一聲直接跳進什麼時候都冰冷刺骨的龍眼湖。
他要遊泳,果泳,一個人,在這無邊的夜色和危險當中。
他在水裏的動作很瀟灑,沒有絲毫的恐懼,大開大合,很男人,看的兔子都忍不住咽口水。他想他要是個姑娘也會喜歡上這位19歲的年輕老板的。
因為從他身上可以看到一種力量,一種光明,一種希望。
他是那種絕對值得信任和托付終生的人。
可惜他不是女人,他是男人,他也要找一個女人生幾個孩子給他老爹傳宗接代呢。
他很想也跟著跳進去,但是吳正義嚴令,任何人不得入水,不得下龍眼湖遊泳。
洗腳也不行。
這是命令,他是軍人,盡管不是現役,可仍然會不打折扣的認真執行,他們這一對的退役特種兵兄弟都會這樣。
他們是一個戰鬥力很強的團隊。
前提就是在這個團隊當中令行禁止,絕對沒有意外。
其實就這個問題兔子跟吳正義交流過,吳正義的原話就是,“這裏不是我們可以插手的地方,這個湖水下麵隱藏著太多秘密和危險,你知道就行了。”
吳正義顯然知道的也不會更多,一方麵他這是在執行唐陽羽的命令,一方麵是很好的自律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