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前前後後的事情俞楠都做了，各種結果，包括淩雨晴吳暖情唐陽羽三人的角度，利益，性格，全都計劃在內。所以到了她開始實施這個合並重組計劃的時候，實際上是她一個人的表演。
她一個人說，三個人聽。
就是這麼簡單。
手段，類似眼下的手段都是小手段，也算不上卑鄙。
而且她是冒著一定風險的，因為萬一唐陽羽這人突然跟她說特別不正經的，不說正事，到時候一定會很尷尬。
幸好，至少到目前為止這人還很正經，甚至稱得上專業。
淩雨晴能看出其中的味道，但卻不會點破，因為她需要俞楠這個中間人，何況她現在當她是朋友，這點很重要。當淩雨晴當一個人是朋友的時候，她就會特別信任這人。
這是她的性格，實際上跟唐陽羽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這倆人都是認準了哪個人就會一直信任下去，唐陽羽那句名言是，寧可被自己信任的人捅死也不後悔，微微一笑。
像個二貨傻子白癡。
淩雨晴比他好點有限。
當然他們在信任朋友的同時也會有所防備，有他們自己的防禦方式和原則，隻是會被別人忽視而已。
吳暖情是更加了解俞楠的人，所以俞楠要做什麼她也看出來了，她要做的就是繼續看，觀察，先不做出最後的結論，現在看唐陽羽的確不知道這事，那麼她就處在相對主動的位置。
這很好。
做大事者一定不要感情用事，要冷靜理智，要知道進退，明明可以立刻做出決策的事情也要找個獨立的空間冷靜下來至少一個小時。
這不是婆婆媽媽，這是一種生意上的大智慧。
因為吳暖情一直是做實業的，所以不存在股市或者IT行業那種分秒必爭生死時速的時刻，幾乎不存在，因此她就有相對充足的時間和空間來做決定。
不需要拍腦袋拍桌子。
她安靜的坐在旁邊聽著，很有趣。
她甚至能想象出唐陽羽此刻的身體形態和臉上的表情。
她同樣能聽出他的成熟，比之上次見麵又成熟了不少，成熟卻並不老氣，成熟而具備陽光。
這個19歲雷州少年的潛力不可估算。
“俞楠，你這是在逼我同時插手高金和京金兩家公司，目的是什麼？你想通過這種手段得到這兩家公司麼？但是我不相信你會這樣做，你並不缺錢。”唐陽羽那邊也開始思考，盡管隔著幾百公裏電話聯絡，他還是很快的就感受到俞楠的某些不同。
這個不同不是跟別人的不同，是跟她自己比，相對以往的不同。
“我知道你身邊有人，如果不是淩雨晴，那肯定就是吳暖情，你現在開的是免提。”
“噓……我不需要你解釋，因為我並不在意。這事我看明白了，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那麼我不喜歡在電話裏談論太多，你馬上趕到東戴河來見我。”
唐陽羽很快就掛斷了電話，在他識破了俞楠的小手段以後。
手機嘟嘟盲音。
俞楠收起電話，看著對麵的吳暖情，“吳總，你作何感想？”
吳暖情頓了頓，“第一不出意外的你沒有騙我，第二唐陽羽看起來是發自內心真的不想插手高金京金兩家公司，可是你這麼正式而明確的提醒以後他也該明白他想完全置身事外不可能。所以要求你馬上過去當麵彙報。從我的角度，從一個商人老板的角度講，他做的近乎完美，沒有什麼破綻。”
“隻是他也沒有經商經驗，你去了以後要如何談，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我沒辦法準確判斷。”
俞楠笑了，“唐陽羽還是有些商業經驗的，一個是他在雷州市場擺地攤賣菜好多年了，一個是他很會堅定文物珠寶的價值，很快找到其中的利潤空間，這跟他的修複專業有關。兩者結合起來，他經商的頭腦並不簡單，因為在雷州地攤市場他的菜總是賣的最貴，卻總是最先賣完，他的菜不賣完別人的就別想開張。”
“以小見大，他是具備經商的天才的。”
吳暖情一愣，她當然調查過唐陽羽這段經曆，但是卻沒有把這跟經商天才聯係到一起，她突然有些懊悔，因為一項細致有加的她這次居然遺漏了這麼大的一個點。
這是失敗。
她輕聲歎息，“人總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我就是一直以來都過慣你在我身邊的日子了，所以自己的腦袋都變得緩慢了，你早晚要離開，離開了也算好事，至少我現在的年紀還不算大，還可以繼續工作十幾二十年。”
“那麼既然如此我也不留你了，你去找唐陽羽談吧。談完之後你們可以三人一起來跟我談，也可以分別來，這是你們的選擇和自由。”
……
從京城開往東戴河的高速路上，俞楠一個人開車，她自己的車是台寶馬M3，酷酷的白色M3，並沒有進行什麼改裝，她喜歡寶馬的駕駛感覺，高速上的M3就像是脫韁野馬，但是在她手中又總能在極限之內穩定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