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下車後抬眼,看見穆少煌點燃客廳所有的燈光等在那裏,他那消瘦的肩膀劇烈一顫,然後很快便邁步走進別墅客廳。
“穆先生!”
一個多月以來,阿武第一次開口說話。
“坐,冷風也坐。”
穆少煌勾起嘴角,拿起身前的一杯紅酒,微微示意兩人坐下來一起喝酒。
冷風大模大樣坐到穆少煌對麵,看向阿武時,卻見到那塊木頭還拄在那裏。
“為什麼不坐?”
穆少煌聲音很淡,沒有往日裏的冷漠,也沒有一般人該表現的熱情,隻是安靜的看著阿武。
“欠穆先生的,這些年,我已經還了,為什麼穆先生,又要我欠你。”
阿武沙啞的聲音麻木道。
“你沒有欠我。”
“你又救了我的命。”
“我在救我的兄弟,目的,是讓自己安心,所以,和你沒有關係。”
穆少煌將紅酒放到薄唇邊,似乎早已預料到阿武會這樣說。
“你終究是救了我,這一次,我無法再還。”
“你什麼意思?”
冷風聽出了什麼,瞪著阿武大聲問。
“穆先生,我想辭職。”
阿武沒有理會冷風,對穆少煌道。
“該死!”冷風一下子跳起來,指著阿武暴怒:“你這個白眼狼,知不知道穆少煌為了救你,用了多少心思,將朱麗葉得罪的多慘,害我妹妹獨守空房一個月,你他瑪德想開溜?”
阿武像是沒有看見也沒有聽見,看著穆少煌,沉默了下來,客廳裏一瞬間陷入安靜。
穆少煌放下紅酒,緊緊閉著紅潤的薄唇,盯著阿武久久。
最終他一字一頓:“這些年,你為盛世,盡心盡力,為我,出生如死!”
“這些都是我欠你。”
“你早已還清。”
“我要離開了,向穆先生辭行。”
“隨時可以走。”
“我知道。”
冷風突然接口:“既然知道,你他瑪為什麼還要來,是來添堵的嗎?”
他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塊木頭。
阿武突然轉身往外走,似乎他跟著冷風回來,就是為了跟穆少煌說著幾句話。
穆少煌看著他轉身後,突然閉上那漆黑的深眸,一動也不動,是不忍看著他走,還是不舍得那個兄弟,也許隻有他自己才能知道。
“阿武,你這個白眼狼,給我滾回來!”
冷風無法想象,穆少煌跟阿武兩個人對話居然會如此簡單,簡單到幾句話,便割舍了多年來的生死之交。
“穆少煌,你他媽這是怎麼了,他可是阿武,跟著我們一起戰鬥過,是你用了吃奶的力氣救回來的!”
“他,到了為自己而活……的時候!”
穆少煌睜開眼,疲憊的轉身,對冷風道:“如果餓了,桌上的飯菜將就著吃,有一張支票,為我送給阿武。”
冷風低頭看向桌子上時,發現早已有一張支票,就壓在紅酒瓶下。拿起支票,冷風突然明白了,穆少煌早便做好了準備,阿武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