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煌冰冷站在那裏,緊蹙濃眉。
“檢查結果出來了?”
“穆先生,景先生暫時可能沒有生命危險,隻是他的右腿……保不住了!”
“嗯?”
穆少煌渾身的煞氣,瞬間彌漫,漆黑的深眸盯著院長,一字一頓:“保不住,明天你,就要去做清潔工。”
空氣中冰冷的溫度,讓滿頭大汗的院長打了個冷顫。
“穆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景先生右腿實在是傷的太厲害,不止是多出粉碎性骨折,經絡和肌肉也損傷太嚴重,如果強行修複,恐怕他的生命無法得到保障。”
穆少煌的眼睛裏漸漸出現猩紅,往院長一指:“你,現在,就去洗馬桶,整間醫院的所有馬桶,如此無能,要你還有什麼用……景逸澤不需要你治療,我會帶他到M國。”
穆少煌大神說完,邁開大步往手術室走。
“穆先生,就算你要我洗馬桶,請讓我先給景先生手術,他的傷情已經等不得,如果病毒感染,他很有可能會死亡!”
穆少煌腳步一頓,回頭時,雙眼裏的血絲已經密布,走過去一把抓住院長的白大褂:“切了他的腿,就是要他的命,你要他的命,我就要你的命……!”
冷風急忙抓住穆少煌的手:“穆少煌,如果景逸澤的腿還有救,院長不可能要他截肢,如果你在胡鬧下去,景逸澤真的會死。”
穆少煌眼眸裏的猩紅漸漸散去,輕輕放開院長。
“他,還清醒嗎?”
“景先生意誌力很頑強,現在還保持清醒。”
院長感激的看了冷風一眼,急忙對穆少煌道。
“手術之前,我想見見他。”
“我現在就為您安排。”
穆少煌走到手術室外的時候,腳步突然一頓,從口袋裏拿出香煙和打火機,抽出一根放在薄唇間低頭點燃,將煙盒和火機放回口袋裏,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煙圈,煙圈緩緩旋轉,飄到天花板,久久不曾散去。如此反複的吸,反複的吐,那挺拔的身影,在沒有人看見的時候,漸漸的顫抖起來。
將一根煙緩緩吸完,穆少煌才推開門走了進去,那完美的俊臉已經恢複了平靜,甚至嘴角,都勾起輕鬆的笑容。
“還有煙嗎?”
景逸澤渾身的傷勢已經經過簡單的處理,頭上腿上全部包裹紗布,見穆少煌走來,他平靜的問。
穆少煌深深看了一眼他的右腿。
“沒有。”
“我聞到了煙味。”
“你是狗鼻子!”穆少煌搖了搖頭,從口袋裏拿出一支香煙遞給景逸澤,伸出打火機,親自為景逸澤點燃,接著,穆少煌平靜的看著他抽煙。
景逸澤吸了一口,煙霧緩緩從鼻子裏吐出時,臉上出現陶醉的神情。
“記得在M國留學那會兒,你總是讓我給你買煙,有時候半夜裏將我從被窩裏叫起來,我很好奇抽煙是一種什麼感覺,所以就偷偷的抽你的煙,原來煙,真的是個好東西,能讓人忘記煩惱。”
“你本不該染上煙癮。”穆少煌看著他的眼睛。
就像他本應該是一個無憂無慮的人,可以有花不完的錢,有兩個可以為他遮風擋雨的父母,他也是一個很會玩的人。
“可我卻已經上癮。”景逸澤笑了笑。
穆少煌從那憔悴的臉上,看見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