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顏自小與小姐一同長大,小姐有熟悉之感再正常不過。”汐顏笑著說。
——我隻是沒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身邊的每一個人。
這句話,如同一個咒語深深地回旋在汐顏的腦海了,揮之不去,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感動。
或許,太久沒有人如此關心她了。
“或許吧。”風若歆淺笑道,“很多時候,寂寞在於心境,而不是環境。”
其實,寂寞在於人心。
汐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回答,“是。”
身後,那女子一襲銀色錦繡綢緞衣袍,雙眸凝望著遠去的風若歆,愣愣地出神,許久,她輕聲地說,“謀定而後動,寂寞在於心境。”
“公主,據說……”一侍女欲言而止。
“將軍府二小姐。”軒轅婧打斷侍女的話,美麗的雙眸直直盯著風若歆逐步遠去的身影,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本宮對她倒有幾分欣賞之意。”
隨即,軒轅婧移步,追隨著風若歆的步伐,趕往禦書房。
風若歆一踏步走進禦書房,內侍全被屏退,隻見,軒轅灝依然一身白色衣袍,坐在龍椅上,埋頭批閱奏章,欲要行禮的她,不願打擾此刻認真的軒轅灝,唯有默默地退到一邊站著。
見她進來,他放下手中的奏章,一手握住毛筆,蘸點著墨水,對她說,“替朕磨墨。”
軒轅灝開始寫起了信件。
風若歆福身行禮,“是。”
風若歆踱步走至檀木桌前,拿起禦墨,緩緩地磨起來,她的眸光定在了被墨化的墨上。
軒轅灝看她的目光一直定在墨硯上,似乎有點心不在焉,不禁問,“怎麼了?”
風若歆沒有抬眸,“每個人的隱私都值得被尊重。”
軒轅灝眸光似是閃爍了一下,把寫滿字的紙遞到她的跟前,“朕的隱私裏,有你。”
風若歆疑惑地接過他手中的紙,字跡恢弘,遒勁有力,氣勢如虹。
是通關書。
得到了燕國皇帝的通關書,無論你去何方,都會受到禮待,那是皇族才有的特權,他給了她。
“朕說過,要看世間上的每一個角落,從皇宮開始。”軒轅灝從衣兜掏出一塊金光燦燦的金牌塞進風若歆的手中,“帶著,它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軒轅灝的承諾,從來便不是說說而已。
風若歆眉頭皺了皺,咬了咬下唇,“謝皇上恩典。”
她終究還是沒有問為什麼。
她低眸,凝望著金光閃爍的免死金牌,終究斂入衣兜裏。
第一次,有一個人讓她徹底猜不透看不清,是一種霧裏看花的感覺。
軒轅灝凝望著窗外的藍天,“夏輕,送風小姐回將軍府。”
他的聲音是冰的,是冷的,帶有皇者的不怒而威。
“是。”
禦前一品帶刀侍衛夏輕急忙走進禦書房,對風若歆說,“風小姐,請。”
風若歆恭恭敬敬地福身行禮,“民女告退。”
軒轅灝微冷的雙眸始終凝望著窗外的藍天,沒有再看她一眼。
這一刻,仿佛昨天晚上的亭頂觀景不複存在,隻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自然而然的消逝,哪怕是隻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