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晨光直直地照入了簡潔的廂房裏。
風語晗緩緩地睜開了雙眸,她伸手輕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緩緩地起來,踏步而出。
廂房外,是一個簡陋的小院子,那小院子內,種滿著各種各樣的花草樹木,她抬眸,眺望著遠方,進入視野的是一片綠油油,那春天的氣息迎麵撲來,那青草的香氣和著淡淡泥土的氣息使這一個簡潔的小院子充滿了春意。
這是她的院子。
一個遺世獨立的歸隱於森林間的院子。
“這次,我沉睡了多久。”風語晗聽到了身後傳來微妙的腳步聲,她淺笑,開口問道。
“兩天。”盛秒言一身水藍衣裙隨著春風的氣息在空中飛舞,她邁著輕快的步伐,走至風語晗的跟前。
“你體內的寒毒不容易壓製住,不要輕易運用寒冰掌。”盛妙言不禁開口提醒道。她見風語晗此刻是一副輕鬆悠閑的模樣,仿佛早已經忘記了那冰冷所帶來的痛苦。
“我沒事。”風語晗輕搖頭,雙眸依舊定格在原處的風景上,那一片暖春的氣息似乎深深地迷住了她。
在她的心裏,她希望,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等到一切都落下帷幄,或是,那時,她會放下一切的恩怨仇恨,回歸自然,隱居森林,尋找屬於自己的一片淨土。
就這麼遠離塵世,那該多好?
思及此,她又是一個美麗如陽的笑容。
“下一次,不是必要的時候,不要輕易激發你體內的寒毒,這樣,對你的體質,很不利。”盛妙言輕聲地告誡道,她的臉上盡是擔憂的神色。
盛妙言微微凝視著風語晗那絕色傾城的姣好容顏,她不禁感歎。
這個女子天性狂傲,那冷卻了的倨傲後卻又隱藏著天性純然的一麵。
她倨傲,她狂妄,但是,她也狡黠,她也腹黑。
這麼一個帶有多重麵具的女子讓人看似靠得很近,卻又是那麼地遙遠,帶有淡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息。
然而,此刻,和著春天的朝氣,她的笑容卻透著一絲純真與自然。
這樣的女子,讓人猜不透看不懂。
“事情你查的怎麼樣?”風語晗突然收回了略微飄渺的目光,轉頭,看向了身後靜立的盛妙言。
“太子府,並無動靜。”盛妙言亦收起了那打量的目光,轉而進入了嚴肅的狀態,“三國之內,並無動向,其樂融融。”
風語晗臉上露出了幾分沉默,輕輕地點了點頭,吩咐道,“繼續觀察,若有動態,迅速回報。”
“主人……”盛妙言咬了咬下唇,臉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問道,“如今,太平盛世,各國平和,若是打破平局,屆時必定傷亡無數,血流成河,苦得可是百姓啊!”
風語晗臉上的沉下了一層淡淡的冷意,輕聲地反問,“你覺得,這太平盛世,可以維持多久?”
盛妙言垂眸,淡淡地說,“屬下不知道。”
“不要被表麵的平靜所蒙蔽了雙眼,越是平靜的盛世,越是讓人鬆懈,在你鬆懈的時候,背後總有人會精明著,所以,時刻準備著。”風語晗冷淡地說道,“我們不幸,生於國家分裂的時代,同時我們卻也是幸運的,時代的分裂造就了英雄的崛起,自古高處不勝寒,靜看百花爭豔,是一種享受。”
這平穩的四國獨立的局麵,遲早會崩潰的。
因為,這個時代裏,永遠不會缺乏想要座擁天下的人,那是一種權利的引誘,幾乎沒有人,可以抵抗。
但是,天下,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可是,這都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盛妙言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看江山更替,看血流成河,從來便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可是,終究會有一統。”風語晗淡漠地說。
如今,四國分立,各自把守一方。
燕國太子軒轅灝驍勇善戰,戰名名滿天下。那一年,正是他的弱冠之年,正值燕國北部大漠之處作亂,他年少有為,帶兵直搗燕國北部大漠,大勝而歸,創下了燕國開國以來,大戰傷亡人數最少的戰役。
予國雖有一昏君,殘暴淫穢,但是予國有第一公主素雅公主更是一代天驕,巾幗不讓須眉,豆蔻年華憑借一本《戰國策略》名動四方,巧用兵計,善作兵陣。區區一柔弱女子,其才能又豈容人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