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予國之途(1 / 3)

翌日。

風語晗一大早便被叫了醒,她一臉不清醒地被‘請’上了馬車。

“哎,你們想怎樣?”風語晗坐在馬車上,眯著雙眸,打量著陪同她一起在馬車內的侍女影月還有一臉凝重的冷玫,她不禁疑惑地問。

“風姑娘,這是殿下的命令。”影月恭敬有禮地說。

冷玫一臉肅殺的模樣分明是寫著不歡迎不在意,她冷冷地坐在風語晗的對麵,那一雙帶有探視性的雙眸,來回地打量著風語晗。

她的心中又是生出了一絲不甘。

她不甘心,憑什麼這一個女人可以得到太子殿下的重視?!

她跟在殿下身邊已經是十年了,他們算是一起長大的,她從來就沒有見過殿下會如此在意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到底好在哪裏?

風語晗抬眸,直直地對上冷玫凜冽的目光,感受到了冷玫眸中帶有一絲的不屑與鄙夷之色。她嘴角一抹淺淡的笑意,倒是勾出了一抹狂傲不羈。

風語晗搭腔,“你很討厭我?”

冷玫的眸光一轉,似乎無心搭理風語晗。

風語晗倒是不生氣,臉上的笑意更是深了幾分,“因為軒轅灝?”

明眼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了冷玫對軒轅灝的心思,隻是沒有當眾拆穿罷了。然而,她卻公然地拆穿了。

因為,此刻,她需要這麼做。

“風語晗,不要以為殿下護你,我就不敢碰你。”冷玫沒有作出正麵回答,反而是冷冷地警告道。

“你真的敢嗎?”風語晗似乎有一股天生的反叛,開始唱起了反調。

她知道,她不敢。

因為她太過愛軒轅灝了,她絕對不會違抗他的命令。

冷玫一撇頭,撩起那馬車廂的簾子,身子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風語晗雙眸凝著她消失的地方,臉上勾起了一個微妙的微笑。

她的目的,不過就是支開冷玫。

隨後,她的掌中開始凝聚體內的內力,經過幾天的調整,其實,她體內的功力已經恢複,原本她是打算今日趁軒轅灝離開太子府後,便施展自己的逃跑計劃。

可是,不巧的是,軒轅灝居然破天荒地帶上了她!

於是,她便將計就計,打算跟著軒轅灝一同前往予國,一來可以掌握軒轅灝此刻的動態,二來又可以借助軒轅灝的力量來保護自己一路上的安全。

如今,她體內的功力由於受到了上一次寒毒發作的影響,受到了很大的損害,要想在幾日之內完全康複是不可能的。

就在剛才,她感覺到了體內的內功有所紊亂,冷玫是一個頂尖高手,必能感受到她體內的內力越來越強盛的氣息。

所以,她必須要支開冷玫,以防泄露自己內力已經在恢複的真相。

“風姑娘,據說,此次予國之行,是你提出來的。”影月看著坐在車內一動不動的風語晗,不禁開口打破了車內原本的尷尬。

“嗯。”風語晗點了點頭,微微發白的小臉上露出了笑意。

但是,那一抹美麗明媚的笑意並不能掩蓋蒼白的模樣。

影月見風語晗的臉色發白,不禁擔憂地握住了風語晗的雙手,急聲道,“姑娘,你的寒毒又發作了?”

影月感覺到了風語晗手中傳來了極其冰冷的寒意,她的心一顫。

她知道,太子殿下很重視風姑娘,命令她必須好好照顧風姑娘,不能有任何閃失。

她第一次看到太子殿下如此在意一個女子。

“風姑娘,你怎麼了?”影月不安地問。

風語晗感到了體內緩緩地透出了一股寒冷的氣息,衝破了她內力的鎮壓,開始流向了她體內的四經百脈,她緊緊地咬住下唇,一言不發。

“來人!”影月感覺到風語晗的手越來越冰冷了,不禁失聲大叫。

突然,馬車外刮過了一陣風。

那黑色的影子一閃,下一秒,軒轅灝便已經出現在了馬車內。

軒轅灝一手攬住了臉上毫無血色的風語晗,感覺到了她身體傳來的冰冷的氣息,不禁開口低聲地罵道,“該死!你居然動了你的內功!”

風語晗磕著眸,虛弱地靠在了軒轅灝的懷裏,那突如其來的寒意讓她無法招架,隻能,緊緊地靠在他的懷裏,感受他的溫熱,以減退自己此刻體內生出的冰寒氣息。

隨後,他伸出緊緊地握住了風語晗的嬌嫩的雙手。

一股溫熱的熱流從軒轅灝的手心流出,流向了風語晗的體內,衝擊著此刻正在風語晗體內亂竄的寒流。

風語晗感覺到體內劃過一股溫暖的力量,慢慢地驅散了她體內四處遊走的寒流,原本冰冷的身體,生出了一股溫暖。

馬車的車廂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龍涎香氣,那是屬於他的味道,是屬於燕國皇家貴族的象征。這一股味道曾經讓她嗤之以鼻,此刻,她的心倒是生出了一份安穩沉醉。

她微微地抬起了雙眸,用著仰視的眸光盯著那一個近在咫尺的燕國太子殿下,此刻,他的臉上似乎褪去了往日的冰冷淡遠,恍惚間,她看到了他臉上的一絲慌張的神情。

那慌張,為誰?

正是盛春時節,此刻他光潔飽滿的額頭上卻生出了點點的汗珠,那是他運氣內功為她輸送真氣所致。

許久,軒轅灝微微地垂眸,對上了風語晗輕輕打量的眸光,他抬手,輕輕地撩開了她散落在額前的發絲,低聲問道,“現在覺得怎樣?”

此時,風語晗體內的寒流已經被抑製住了,成為了凝固的狀態,並沒有隨亂竄動,她體內的溫度也漸漸地升溫了,變成了常溫。

但是,她的手依舊是微冷的,大概是寒毒所致。

“你這樣損耗你的內功反而會損害自己的基體。”風語晗虛弱無力地靠在軒轅灝的懷裏,一動不動。

為什麼?

為什麼寧願冒著損害到自己的基體還要運用自己的真氣去驅散她體內的寒流?對於他來說,她不過是一枚棋子,一枚助他登上高位坐擁天下的棋子。

可棄可留。

她一直以為,他之所以留著她的命,不過是為了他日一用。

可是,這一刻,她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