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雪手中的兵書一呆,那手指緩緩地收緊,“沐引公子,那隻是絮雪的一句戲言,你不必在意。”
她迎眸,隻見,沐引修長的手指間,是一支玲瓏剔透的白玉精雕梅花笛子,那千年寒冰低白玉精雕細刻而成,笛身間梅花點點,分布在笛子間,錯落有致,精巧細致。
那是予國的一種權力的象征,唯有予國第一公主素雅公主才有資格擁有這一份尊榮。
“絮雪姑娘,這是你要的風絮玉笛。”沐引走到絮雪的跟前,將手中的風絮玉笛遞到絮雪的跟前。
沐引的眉宇間盡是溫柔的笑意,他的目光炯炯,定格在了絮雪的身上。
那一年,那一次偶遇,他發誓,他一定要等那一個小女孩長大,他一定要娶她作為他唯一的妻子。
如今,他依舊沒有忘記當初的諾言,這麼年的遊曆,隻是為了找到那一個女孩,現在,他找到了,所以,他不會再放手了。
“沐引,我不需要你對我好。”絮雪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揮手,打掉他手中的風絮玉笛,“她予晗風的東西,我不屑。”
那一個女人,在想什麼,為什麼她會輕易地交出風絮玉笛,難道她不知道風絮玉笛的意義嗎?那風絮玉笛在予國的影響僅次於予寒亦的玉璽。
“哐”那白玉晶透的風絮玉笛滑落。
那一顆原本是滿載希望的心隨著風絮玉笛的滑落,一並隕落。
沐引微微沉默了。
“絮雪,到底要怎樣……你才會承認當年我遇到的就是你?”沐引垂著眸,一抹苦澀如咖啡的笑浮現,“你是不是怪我認錯了人,提錯了親?”
如果,他能夠再三確認,或許就不會釀成了今日的錯誤。她說她是尚書府的嫡千金,所以他以為她是溫玉婕。後來,他才知道那是一個錯誤,他嚐試招那一個女孩,可是,她已經消失了。於是,他便開始遊曆四方,尋找她。
“沐引。”絮雪一咬下唇,那水漣漣的眸子忽閃忽閃的,“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有的仇恨已經深深地紮根在她的心間,她為仇恨而活著,為仇恨而重生。可是,她卻不能將她卷入這一場複仇的計劃中。
沐引一把握住絮雪的手,她的手上刻有粗糙的繭子,他心疼備至,“絮雪,那時,我有回去找你,但是,我沒有找到你。”
“這些年來,你是怎麼過來的?”沐引的手輕輕撫摸著絮雪冷豔精致的小臉上,他的聲音啞然,低沉間夾著不可明狀的心疼之色。
絮雪手中的兵書滑落,她垂著眸,長長的睫毛在微微地顫動,不言不語。
那原本清冷的眸光生出了濃鬱的幽深之色。
這麼多年,她是怎麼過來的?!
“絮雪,告訴我,可好?”沐引的手又是一握,握住她的手的手微微一緊。
他的心,微疼。
她變了,她失去了初見時的天真與純然,倒是生出了冰冷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那一個純潔的小女孩似乎在遠去,成為了朦朧的泡影回蕩在記憶中。
“我被謀殺了。”絮雪鼻翼微張,一咬下唇,“我被封在了一個枯井裏,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