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柏然,是大哥的三弟。”
“姚文磊呢?”
“他可能要到晚上才能過來看你。”
“這是哪裏?”
“紐約。”
“紐約?不可能。我隻是中了一槍,怎麼可能會出國了?”
“這種事對大哥來說很簡單,你中的那一槍,原本也隻是針麻醉劑。”
“姚文磊為什麼要這麼做?”劉豔茹近乎憤怒的反問。
“這件事說來話長,但告訴你答案的那個人肯定不是我。”柏然無奈的聳了下肩。
“我現在就要見他。”
“對不起。他現在去見一個重要的女人,所以暫時不能見你。”
“重要的女人?他有老婆了?”劉豔茹的手一下子緊緊的握起。
柏然看她的表情笑了笑,手摸摸鼻尖笑著在沙發裏坐下來:“看來大嫂很愛大哥嘛,不過你放心,他見的不是老婆,是自己的妹妹。”
“妹妹?難道姚雪婷也來這裏了?”劉豔茹不解的反問。
“嗬嗬,算了,我也跟你解釋不清,你跟大哥之間的事,還是讓大哥自己跟你解釋吧。”
劉豔茹看了一眼沙發裏的男人,怎麼想都覺得有些想不通:“你剛剛說你是姚文磊的三弟?他隻有一個妹妹,哪裏來的弟弟?”
“有些事我跟你解釋清,你還是耐心等大哥回來,讓他告訴你們之間的恩怨吧。”
“恩怨?我跟他有什麼恩怨?”劉豔茹聽的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柏然看著她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幹脆從沙發裏站起來:“既然大嫂已經醒了,那我也該回去了。大嫂,回頭見。”柏然說完不等劉豔茹開口就快步的走出了客廳。
“喂,你給我站住。”劉豔茹追著他跑到客廳門口,剛踏出一隻腳,眼前就突然閃出兩個穿著黑衣,戴著墨鏡的男人,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們想幹什麼?”劉豔茹怒視著眼前的兩個人。
“小姐請留步,這是大哥吩咐的。小的也是按規矩辦事。”
“大哥?姚文磊?”劉豔茹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怎麼也無法相信。
“是。請小姐耐心等待。大哥會來看你的。”
“我要見他。”劉豔茹生氣的道。
“請小姐還是進屋吧。”黑衣人根本不理會她的話。
劉豔茹看看眼前的兩個人,明白自己現在是在異國他鄉,便哼的一轉身,抬腳又回了樓上的臥室。
劉豔茹原本以為,當天晚上就可以看到姚文磊,可是沒想到,她這一等,就整整等了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的時間裏,她已經漸漸適應了這裏的生活,時差也早就倒過來了,雖然這裏是異國他鄉,但是別墅的裝修和國內基本沒什麼差別,除了她不能出別墅,裏麵的一切姚文磊都給她安排的很舒適。每天吃過早飯,她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臥室很大,她每天就坐在陽台邊,看著別墅前的馬路上,有沒有車子要來。
因為昨天柏然來了,說是今天上午姚文磊就回來了。這讓劉豔茹有些激動,但更多的,是一個又一個的疑問。
想知道他為什麼把自己帶到這裏來?他為什麼要騙自己?很多很多,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她已經被折磨壞了。
大約上午的十點鍾,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終於出現在她的視線裏,劉豔茹立即緊張的盯著那輛車子,姚文磊在國內的時候,也喜歡坐這種車,看著車子最終駛進了別墅的大門,在別墅前再慢慢的停下來,劉豔茹緊張的盯著從車子上走下來的人,果然是姚文磊。
她的眸光一熱,迅速的轉身跑出了臥室,蹬蹬蹬的跑下了樓,走到一樓的客廳裏時,看到姚文磊剛剛走進了客廳,一眼看到了從樓梯上跑下來的劉豔茹。
姚文磊站著沒動,隻是對身後的柏然緩聲吩咐:“讓所有的人全都下去。”
“是。”
客廳裏的傭人立即全都退出了客廳,看著客廳的門關上,姚文磊這才微眨了下眼眸,向著她緩緩的走了過去,在她麵前停下腳步。
劉豔茹看著他那張臉,抬手想也不想的給了他一個耳光。
啪。
姚文磊站著沒動,隻是沉默的看著她。
“為什麼帶我來這種地方?為什麼要騙我?”
姚文磊沉默的看她一眼,轉身去了廚房,很熟練的開始煮咖啡。
劉豔茹跟在他的身後,被他的態度徹底的激怒了:“姚文磊。你能不能別這樣?快點兒告訴我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說帶我去登記結婚,可是當我醒來的時候,卻跑到了這種鬼地方?告訴我。。”說到最後,劉豔茹快要歇斯底裏了。
姚文磊看著眼前的咖啡壺,終於緩聲開口:“我最喜歡喝的,就是黑咖啡。很多人不喜歡它的味道,覺得它太苦。”說到這裏他扭頭看了一眼劉豔茹:“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喝嗎?”
劉豔茹愣了一下,聽著他不著邊際的話,想發火,可是看他那一臉淡然的表情,了解他這個人的性格,如果他不說,你就是再怎麼問,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便咬著唇沉默的看著他。
“因為黑咖啡,就像是我的人生一樣,它每時每刻都在提醒我,我身上背負著什麼樣的責任。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人,都是為自己的父母而活,為自己心愛的人而活,或者為了自己的孩子而活……”姚文磊說到這裏停下來,看著身邊的劉豔茹:“我隻為仇恨而活。”
劉豔茹有點緊張的看著他,從來沒聽說過他說這樣的話:“文磊……你今天怎麼了?”
姚文磊收回視線,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關了火,拿出兩個杯子,倒了兩杯咖啡放在一邊精致的托盤上,端起來走出了廚房,接著上了樓。劉豔茹不解的看著他的背影,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上了他的腳步。
姚文磊一直上到三樓劉豔茹的臥室裏,他走進房間,把咖啡放到陽台上的茶幾上,這才轉回身看著她。伸手從口袋裏取出一份資料走到她麵前,遞到她的手上。
“豔茹,在我告訴你一切之前,你先把這上麵的新聞看一遍吧。之後我就告訴你一切。”
劉豔茹不解的看看姚文磊,這才把視線落在手上的資料上,標題上幾個醒目的大字:二十年前慘絕人寰的驚天大案。
記者的敏感讓她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她拿著資料走到沙發前坐下來,開始認真的看手上的資料。
當她看到四裏屯這三個字時,她的眼神激烈的閃了閃,其實這個名字對她來說並不是很陌生,她曾經從一些前輩的口中聽說過一點,但事情的真正始末並沒有人真正的知道。她一行一行的看下去,隻是看到一半時,她就已經氣憤不已。但她還是壓抑著自己的憤怒,堅持看完了所有的資料。
“文磊,你為什麼讓我看這個?這上麵的事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姚文磊走到窗邊,看著天空下那連綿起伏的山脈緩聲道:“因為我就是四裏屯的孩子。”
劉豔茹震驚的張了張嘴巴,看著他的背影半天說不出話來。
“在那場礦難中,四裏屯就活下來四個人,我的弟弟妹妹,還有一個是村裏的五爺爺……”
“可是……你不是姚家的孩子嗎?”劉豔茹吃驚的反問。
“我之所以去了姚家,那是因為二十年前的那場礦難,姚萬根是主謀之一。”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跟那場礦難有關?”聽著這樣的消息,劉豔茹再一次被震驚了,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的背影。
“其實在那場礦難中有兩個主謀,除了姚萬根,還有一個人叫陳學軍,但他二十年前的名字,叫陳萬銀。他跟姚萬根當時是拜把兄弟,兩個人的關係非常好,因為利益的驅使,這兩個人根本不顧及四裏屯一千多老百姓的死活,把整個四裏屯給挖空了,這才造成了那場礦難。礦難發生後,陳萬銀害怕有人來找他報仇,他跟著姚萬根去了W市,在那裏生活了一段時間後,也許是做賊心虛的心理,他把自己唯一的女兒送了人,並告訴她那個人才是她的親生父親。其實他這麼做,隻是想保護自己的女兒。知道他把自己的女兒送給誰了嗎?”
“送給誰了?”
“他就是W市的市長——劉長榮。”
聽著這個熟悉的名字,劉豔茹瞪大了雙眼,怎麼都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她震驚的看著姚文磊:“那,那……那他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明明知道他說的是誰,她還是無法相信。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姚文磊回過身,看著沙發裏的劉豔茹緩聲開口:“她叫劉豔茹。”
劉豔茹再也受不了的站起來,手握著雙拳激動的反駁:“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的父親就是劉長榮,怎麼可能會是什麼陳學軍?你弄錯了,你一定是弄錯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說到最後,劉豔茹歇斯底裏的大喊起來。
“我當初也希望自己是查錯了,但我給你和你的父親做了一份DNA檢測,最終結果顯示,你就是他的親生女兒。在民政局帶你去登記的時候,我原本是想拿你來要挾陳學軍,我想讓他也嚐嚐,失去女兒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
劉豔茹再次驚愕的看著他:“你想殺了我?”
“那倒沒有,你的父親雖然做了傷天害理的事,但你是無辜的……”姚文磊邊說邊走到她的對麵,伸手從口袋裏取出了一把烏黑的手槍。
劉豔茹立即驚慌失措的看著他:“你……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