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好像有點奇怪。
但我現在心情一團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由於這件事已經從急病變成了蓄意謀殺,姑姑的屍體就交給警方處理,我們也沒有插手的權利。
我和陸澤南開車,一路沉默著回家。
回到家裏,我想起姑姑臨死之前的話,忍不住又哭了。
陸澤南正在洗澡。可能是聽到哭聲了吧,他連頭發上的泡沫都沒衝幹淨,就走了出來:“怎麼又哭了?”
語氣有點無奈,還有點寵溺。
我抱住他,眼淚嘩啦啦往下流。
“別哭。”陸澤南抱住我,“喬葉,別哭。”
我哭得更厲害了。
“你……唉。”
陸澤南歎了口氣,把我抱到懷裏。
我哽咽了一會,聽見他說:“無論什麼事,我都會跟你一起承擔的。所以喬葉,別哭了。”
“好,我相信你。”
我抹了抹眼淚,點頭答應。
……
這一夜,我們互相抱著,慢慢睡了過去。
但是,陸澤南沒有守約。
第二天早上,我一覺睡醒,發現床頭留了張字條。
我拿起字條看了看,發現是陸澤南留下的。字條上說,他要出差兩天,讓我在家裏等他,把事情都留給他,讓他回來處理。
我心裏空落落的。把字條放下之後,光著腳下樓找水喝。
我走到一樓的時候,發現張嫂也正在一樓大廳裏,整理東西。
“哎喲,我的少奶奶!”
張嫂看見我,嚇了一跳,“你怎麼不穿鞋!”
可能是愛屋及烏吧。自從我和陸澤南結婚,張嫂對我的態度就變了很多。
我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張嫂快手快腳地找了雙拖鞋給我:“來,快穿上。”
我“嗯”了一聲,雙腳踩進拖鞋。
“這才對麼。”張嫂鬆了口氣,開始絮叨,“這女孩子家啊,千萬不能著涼。少奶奶你還這麼年輕,老了會生病的……”
我說:“張嫂。”
張嫂頓時停下了嘮叨,關心地問:“哎,怎麼了少奶奶?”
“你過去……從來都沒這麼對我說過話。”
從前,會這麼關心我的人,是姑姑。
一想到姑姑,我又忍不住哭了。
“少奶奶,你別哭啊。”
張嫂勸了我幾句,發現勸不住,幹脆把一個抽紙盒拿到我麵前。
我抽了張紙,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謝謝。”
“我也聽說了。”張嫂坐到我旁邊,說,“少奶奶,你姑姑去世了?”
我沉默著點頭。
“唉。”張嫂歎口氣,說,“生老病死,是每個人都有的。你也別太傷心了。”
這句話,其實挺對。
但姑姑不是自然去世的,她是被人謀殺的。
所以我沒說話,隻是沉默地捏著紙巾。
張嫂又安慰我:“少奶奶,人要往開了想。你看……”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我就聽見,門外響起砸門的聲音。
有人大喊:“開門!我們是警察!”
“警察?”
張嫂臉色變了變,匆匆跑過去開門。
警察衝進來,對張嫂看也不看,直接到了我麵前。
有人問我:“你就是喬葉?”
我心裏有點不安,點了點頭:“是我。”
有個女警拿出警官證,對我展示了下:“我們懷疑你和一樁謀殺案有關係。請你配合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