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還很克製,隻是和她聊了幾句衣服、化妝品之類的話。沒過多久,我就徹底忍不住了。
趁著張嫂不在,我把今天的事情,都跟楚楚說了。
“陸澤南腦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麼!”
我越說越生氣。說完之後氣得要命,狠狠一拍桌子。
桌子是北美橡木的。
這種木質的特點是,又沉又硬。
非常硬。
楚楚可能是聽見了,勸我:“有話好好說,別拍桌子。”
我呆了呆,手掌心的痛楚順著手臂節節攀升上來……
“我靠!”
我痛得直甩手,爆了句粗。
這個時候,楚楚還馬後炮地來了一句:“你看,我就告訴你別拍桌子吧。”
我翻了個白眼,沒理她。
沒想到接下來,楚楚又語不驚人死不休:“其實,我覺得吧,陸澤南對你好像也沒那麼壞。”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
我質疑她:“沒怎麼壞?”
“沒你說的那麼壞啊。”楚楚說,“他瞞著你,可能是因為怕你受不了這個消息。你有多在意這個孩子,我們都能感覺得到。就連我也是,我一開始聽見Aaron說你流產,感覺天都要塌了。”
“……”
我抿了抿唇。
“算了,不說這個了。”楚楚問我,“那個案子的事兒,你現在想好了沒?”
我說:“想好了。”
“那就好。”
楚楚鬆了口氣,勸我,“你千萬別把對陸澤南的情緒,帶到這個案子裏。”
我扯了扯嘴角:“放心吧。”
我好歹工作了這麼多年,這麼點專業性還是有的。
楚楚又跟我說了幾句話,把電話掛了。
我自己回了臥室。躺在床上,悶了半天。
……
這天晚上,陸澤南還是沒回我們的臥室。
按張嫂的說法,他是睡書房去了。我也沒心情管,就由他去了。
明天修改企劃案,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來,給自己精心化了個妝。
陸澤南過來換衣服的時候,我已經穿好衣服,等在那裏了。
他看著我,挑了挑眉:“你熱情挺高。”
我感覺,陸澤南話裏,有點諷刺的意思。
我冷哼了聲,扭過頭沒理他,聽見陸澤南進了浴室去洗漱。
如果陸澤南昨天這個反應,我肯定就炸了。
但是,聽了楚楚的話,我感覺陸澤南可能也很糾結。畢竟我前兩天還沉浸在喪子之痛裏,現在的態度,可能是變得有點太快。
他既不希望我沉浸在流產的痛苦裏,也不適應我忽然的轉變。
嘖,真是個糾結的男人。
但他不知道,我自己又何嚐不是把傷痛埋在心裏頭呢。
……
很快,陸澤南擦著頭發,從浴室裏出來。
我站起來,讓出了梳妝台的位置。
陸澤南理都沒理我,直接出去了。
這男人……
我有點不高興,坐下來又往自己臉上補了層粉。
不久之後,陸澤南進來,對我丟下了三個字。
“跟我走。”
話音剛落,他就出去了。
我趕緊換上高跟鞋,跟在他身後出了門。
……
這次,我們出門沒帶保鏢。
陸澤南開著車,往市裏的高新開發區走。
我問他:“君弘的辦公地點,是在開發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