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少年故事(二)(1 / 2)

這事得和徒竇商量商量。心中有點慌張,月曼新得的這個頭飾可是用純銀打造而成的,當然邊緣處還鑲嵌了些小小的寶石,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居然隨手就把銀飾捏到變形!

這事要是擱平常,怎麼說都是不可能。使足力氣或許可以,關鍵是我剛才捏那個小零件時都沒使力氣……

這個小零件該不會是以次充好拿紙張充數吧?

還是它才是月曼要找的東西?

從地上撿起它,好一個光芒耀眼的小物件,隻見它的表麵是銀質磨砂,這種工藝應該是鍍銀,試著展開時觸手皆為錫箔紙一樣的手感,看著很輕薄但想要把它完全展開卻十分不易,錫箔紙易折損,它也易折損,隻能輕輕地嚐試著一點一點慢慢展開,就算放在馬車中的窗框上也不能保證它一定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月曼坐著沒動,我則蹲在馬車中間把它放在腳底踩著的硬而平整的木板上把它平鋪在上麵。

它的內層依舊光芒璀璨,隱隱約約閃爍著寶石般耀眼的光芒。看來這個小物件一定大有用處,也必然能恢複到最初的模樣。如此“豪氣衝天”的傳信方式!這難道是月齊的手筆?

月齊從商多年,即使是在京城提起他的名字也幾乎無人不曉,更別說這城郊的奇虎山。可是剛才觀主師傅似乎話中有話一樣提點月曼,這話中之話自然不可能是指如此物件居然是兄妹之間互相通信的優質載體,這樣子好費事哦,難道月曼和月齊一年內的見麵次數不超過五次?他們二人可都還沒成婚呢,每月例行的家庭會議就有兩次,所以月曼的這位朋友一定非富即貴。互通心意都如此大費周章,這個物件的結構又十分巧妙,大概能猜到寫信人心思之細膩精妙。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詩經·月出》”

“綠絲絛一別,心中已掛念千萬次。一想到你那出眾的容貌,就思念;一想到你那得體的舉止,就思念;一想到你那愜意的神態,就思念。明月皎皎,我心悠悠,月末城南,菩薩蠻候。”

真的是想象不出那位男子是怎麼把這麼小的字篆刻在這一朵不怎麼大的“勿忘我”之上的。

意思倒是挺簡單,他見著月曼就覺得歡喜,邀她於本月月末在京城城南那邊的菩薩蠻一會。

菩薩蠻不是一處花園嗎?似乎是一處私家園林,隻不過是和主宅分開的的獨立庭院,忘記是城南哪一戶人家的了。

看這些話的意思,月曼和他剛認識沒多久,他想約月曼見麵居然一路跟著她,到奇虎山,到道觀,然後他應該和我們一樣讓大雪困在觀中數日,雪消融之後他就下山了,隻留給月曼這樣一封別致的“言情信件”。

若有似無,迷霧重重,恰當的時機最適合的還是這種一派朦朧的景象。情未深,思念尤甚。

不就是想約月曼見個麵嘛!

這番話說得月曼心裏一定美滋滋的!

如此精致的一張紙,該怎麼遞給月曼呢?手指微動紙張就會彎折,沒辦法恢複原狀。月曼試了試也沒找到讓它恢複到原先的那個銀光閃閃還隱約帶著珠寶色澤的一樣頭飾中的小物件的模樣。

這樣的紙張製作工藝之前從來沒見識過,而且這張“勿忘我”花瓣形狀的“紙”的每一處細節都在大聲宣告著一句話:寫信之人家世顯赫,家財萬貫,修為過人。學識如何就不好說了,一封情書而已,內容簡短,無關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