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心裏卻發出一絲冷笑,是啊,真是冤家路窄。不過,表麵上仍舊是笑著:“染表姐,早啊。”
裘染看沉香仍舊嬉皮笑臉的,心中暗生悶氣。隻覺得這葉沉香沒臉沒皮的,竟然還敢這麼囂張。於是,嘴角劃過一絲邪笑:“葉沉香,少賣關子了。昨日有殿下為你撐腰,讓你躲過了一劫。今日,我看誰還能救你。”
“染表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已經告訴你了,表弟的事是他自己色心不死,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你雖生氣,卻不該遷怒於我啊。”沉香突然變得畏畏縮縮,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裘染鞭子甩了甩,心道,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你費什麼話,今日,我就要你好看!”裘染猛地朝沉香抽了一鞭子,沉香急忙一躲,尖叫著哭起來,“表弟做了那樣的荒唐事,父親已經不追究了,染表姐怎麼還咄咄逼人?你別忘了,我也是丞相府的大小姐!”
“什麼狗屁大小姐,爹不疼娘不愛的臭東西,還敢拿丞相府壓我,我告訴你,丞相府比我們忠義侯府還差的遠呢。”裘染冷笑了一聲,再要去打沉香。沒想到,她背後卻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看來,我丞相府這座小廟,容不下你們忠義侯府的大佛了。”
聽到葉振濂的聲音,裘染整個人都嚇懵了。
她轉過頭,看到臉色黑似鍋底的葉振濂,急忙行禮道:“姨丈……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意思是……”
她還沒解釋完,葉振濂便冷冷的道:“既然如此,你二弟之事就交給官府吧。我想在皇城腳下,還沒有人敢徇私枉法。我倒要看看,調戲管家女眷究竟是什麼罪!”
裘染一聽,嚇得“撲通”跪地,哭著求道:“姨丈,是染兒有口無心說錯了話,姨丈千萬不要把我二弟送往官府,我們怎麼說也是親戚,這件事捅出去對誰都不好。”
“我看你這般急著要對付你表妹,也沒把我們小小的丞相府當親戚。”葉振濂不愧是老狐狸,三言兩語就嚇得裘染不斷磕頭。剛才的威風勁兒一掃而空:“姨丈,染兒知錯了,知錯了……”
沉香卻唯恐天下不亂,急忙對葉振濂道:“爹,染表姐是在為表弟抱打不平呢。她覺得是咱們陷害了他們呢。”
葉振濂聽到這裏,臉色更難看了。
“沒有,沒有,一切都是二弟年少無知闖出的禍,姨丈不追究他,已經是格外開恩了……”裘染一直在擦冷汗,她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怕這個鐵麵神似的丞相姨丈。所以,每次串門,她總是被催五六次,才不情不願的來到丞相府。
沒想到,今日自己竟然落到了葉振濂手裏,一想起,他小時候打三弟板子的樣子,裘染就渾身發抖。也許,是留下陰影了,所以,裘染最懼怕的就是葉振濂。
沉香一瞧,原來這家夥也有克星,更是唯恐天下不亂,一臉懵懂道:“染表姐,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裘染立刻扭頭,對她齜牙咧嘴,警告她不準出聲。
沉香則一副委屈的樣子,求饒道:“染姐姐,你這麼看著我,我害怕,你若不讓我說,我就不說了。”
氣的裘染沒背過氣去。
“看來,忠義侯夫人在是真看不上我們丞相府啊。”葉振濂歎了口氣,不冷不熱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們離開吧。我們丞相府也不是不識時務的。”
“別別……”裘染這下真的慌了,若是她們被趕走,那在全京都都沒臉了。
更何況,這件事是因為她與沉香的口舌而起,若牽連了自己的母親,事情就真的鬧大了。她卻不想想,若是葉振濂真有那麼硬氣,得知自己女兒被欺負的時候,就不會一聲不吭,被忠義侯夫人騎在頭上了。
偏偏葉振濂還真把裘染給唬住了,又是磕頭又是道歉,更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葉振濂嚇也嚇夠了,讓她保證不會再惹是生非,這才放了她一馬。甩袖離開了。隻是臨走的時候,卻意味深長的看了沉香一眼。
那眼神中有責備,有厭惡,有冷漠,就是沒有溫度。
沉香也無所謂,反正她不管什麼樣,都不可能討葉振濂開心。那她還不如我行我素呢。想通了這一點,她葉就無所謂了。
葉振濂離開許久,裘染還跪在地上磕頭呢。
沉香撇嘴笑道:“染姐姐,起來吧,人都走遠了。”
裘染這才鬆了口氣,隻是,當她站起來,看到沉香一副看熱鬧的嘴臉,當即就要打她。可她剛抬起手,沉香便忍不住提醒她:“人可能還沒有走遠哦。”
裘染果然不敢再有下一步動作。
“你這個賤丫頭,我早晚要你好看。”裘染咬牙切齒,不過聲音到底低了不少。
沉香立刻便扯開嗓子,大喊:“爹,表姐有話跟你說……”
“你!”裘染沒想到,沉香既然這麼無賴,為防葉振濂真的去而複返,跺了跺腳,跑開了。
沉香啞然失笑,原來這一招對付裘染這麼厲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