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麼?”葉嵐覺得她額角的青筋又開始跳了,她甚至在懷疑喬逸言是不是故意的,又想像之前那樣,用身體上的溫存來將那些問題掩藏起來。
“不是你說要洗澡的?”
“那也是我洗,不是你。”葉嵐覺得自己的好脾氣都要磨沒了,原本她就不算一個脾氣很好的人,隻是家裏發生那樣的變故後,收斂了很多,現在隱隱有跳出來的趨勢。
喬逸言這個時候才從自己的想象中走出來,可還是沒忍住,錯愕道:“難道你不是……”
“我昨天沒洗澡,就算今天在床上躺了一天我也沒法忍受了。”葉嵐深吸了口氣,想著他至少也惦記過她的傷,按捺住脾氣說道:“所以請你出去。”
想到葉嵐並不是為了給他示好,都是他一廂情願了,喬逸言就覺得自己的臉麵無處可放了。
不對,其實從昨天開始,他就沒有臉皮可言了,葉嵐這次也算是將他折騰慘了。
“反正我也要洗,不如就一起,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一起洗了,再說你現在腳不方便,膝蓋上的傷還不能碰水,還是我幫你比較好。”喬逸言索性豁出去了,現在占優勢的人是他,隻要他堅持,葉嵐也沒辦法。
哪知葉嵐的臉這時候徹底黑了,剛才她還一再忍受,想著喬逸言會留在這裏也算是擔心她,哪知道他過來就是給她氣受的。
明明做錯事的人是他,為什麼到頭來理直氣壯的人還是他?
而且剛才還跟她說那樣威脅的話,把她當成什麼人了?她不說不代表心裏不明白,不代表不會惦記這件事。
“你還要欺負我到幾時?”葉嵐說話的時候異常的冷靜,她在病房裏沒事做的時候好好審視了自己跟喬逸言的這段關係,如果說早上跟他說那些的時候還帶著些負氣的意思,那下午他來,說的那些就是深思熟慮之後的話了。
兩人在一起的短時間裏,她猜忌疑心了太多次,真的很累了,如果讓喬逸言知道她心裏的想法,也會沒法忍受她吧?
那趁這個機會正好,兩人就這樣斷了關係多好。
可是剛才喬逸言跟她說,讓她別想,這樣耗著有什麼意義?
喬逸言愣了愣,頓時覺得十分憋屈,他好像也沒做多過分的事,為什麼兩次都被這樣控訴?
這下就算是滿腔的怒火也消失殆盡了,他隻覺得無計可施,渾身力氣揮到了棉花上,那種感覺別提多難受了。
“我沒覺得我在欺負你,因為我根本就沒有這個打算。”喬逸言丟下這話,轉身出了洗手間。
磨砂玻璃門“砰”地一聲關上,讓葉嵐的心都跟著震了一下,她轉頭能看到門那端那個模糊的身影,隨後消失得徹底。
他果然受不了她了吧?這樣也好,在沒有泥足深陷之前,還能抽身。
葉嵐是這樣想的,隻是眼淚卻不受控製地落下,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