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把雲袖這個偷竊的丫鬟給我重打二十鞭?”文鶯惡狠狠地盯著雲袖,既然暫時不能對沾衣做什麼,就先從她的奴婢下手!
一個一個來,誰都逃不了。
雲袖被幾名下人抓住,吊了起來,一下下皮鞭敲在她的身上,她發出連連慘叫。然而這些痛楚隻是更加清楚的讓她看清楚了一些事情,想要不被人踩在腳底,隻能不停地往上爬!
她今日所受都是替沾衣受得,若沾衣不是皇上冊封的安人,文鶯絕對不會為難她知道奴婢!
她的雙眸在亂發的遮掩下,漸漸迸發出濃烈恨意,為什麼,同樣是人,有人高高在上,她就要任人欺淩?
今日所受之苦,她定當沒齒難忘,總有一日,她會一點一點從這些人身上討回來!
耳邊傳來雲袖悲戚的慘叫,沾衣被人拖走,想要救雲袖,卻又有心無力。
她那日被下藥後與楚也維折騰的疲憊的身子,就連走幾步都搖搖欲墜,此時此刻在下人粗魯的推搡下,更加走不穩。
“給沾衣姨娘助力一下!沾衣姨娘走得太慢了,這外頭太陽大,可別曬著我們沾衣姨娘了!”文鶯不鹹不淡地在下人身旁加了句。
這些下人原本就是靠著主子吃飯,平日裏揣測主子心意多了,自然認為沾衣已經是強弩之末,在這將軍府的日子不多了,於是乎推了幾把沾衣。
沾衣腳下一軟,直接爬到了地上,摔得生疼。
她掙紮著,軟綿綿的身體,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桃子看她如此,想過去攙扶卻被下人拽住。
文鶯見此,笑吟吟地走向沾衣,一雙鞋在沾衣的手上狠狠地踩著。
“嘶——”沾衣痛吸了一口涼氣,十指連心的疼痛。
“誒呀,沾衣姨娘,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有看清楚,這才不小心踩了你的手掌,你沒事吧?”文鶯故作驚訝,扶著沾衣的身體,“實在是不好意思,來,沾衣妹妹,我這就扶你起來。”
沾衣被文鶯架著,起了身子,原以為這樣的羞辱就到此為止,結果文鶯剛剛扶起沾衣,又猛的將手收了回去。
撲通的一聲巨響,沾衣再次摔倒地上,白皙的下巴被地上碎石擦破,湧現出絲絲血跡。
沾衣的眸子愈發陰沉,死死地盯著文鶯,那眸中有一團烈火,似乎要把文鶯燒成灰燼。
看著沾衣怨恨不甘的樣子,文鶯心中愈發滿足得意,大笑出聲,“沾衣姨娘,我已經命人為你安排好了地窖,你可要好好體會!”
她得意的背影看在沾衣和桃子的眼裏,沾衣內心的怒火越來越重,想不到,她竟然被文鶯這麼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欺淩至此!
“沾衣姨娘,你還愣著幹什麼?坐地窖,小的們可都給您準備好了,你就進去好好享受吧!”一個下人看沾衣和桃子站在地窖門口不肯進去,重重的推了一把沾衣。
沾衣又一次摔倒,最裏邊不小心叼了幾根雜草,手中摸了一個肉乎乎的東西。待他回過神來,望向手中時,她抓著的竟然是一隻肉乎乎的活老鼠!
沾衣嚇得猛的鬆開了手掌,那大老鼠竟然賊溜溜的望著她,絲毫不懼人。
“姨娘,你沒事吧?苦了你了。”桃子趕緊扶起沾衣。
沾衣搖頭,上輩子,他什麼樣殘酷的事情沒有經曆過?待她平靜下來以後,對麵前一隻腳大的老鼠,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了。
“姨娘,你放心,將軍雖然和你生氣,但絕對不是無情之人。”桃子望著腥臭潮濕的地窖,歎了口氣,“這絕對是文姨娘刻意陷害。”
沾衣點頭,望著身邊依舊和自己患難與共的桃子,欣慰地笑了出來,“桃子,謝謝你和我一同承受這些本不該你承受的東西……”
“姨娘,你說什麼,這不是奴婢應該做的嗎?”桃子深深地望著沾衣,心中苦澀蔓延。
已近午夜時分,晚膳卻始終沒有人給沾衣和桃子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