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亮,楚也維便出了文鶯的院子,派人傳給沾衣話,要沾衣把那驢膠給月見送一些過去。
沾衣應了,那下人便走了。
倒是雲袖有些不樂意了,拉著沾衣,“這個月見,剛剛進了將軍府,竟然欺負到你的頭上來了!將軍也真是的,怎麼就……”
“好了。”沾衣打斷了雲袖的話,“她畢竟是皇上所賜,將軍愛惜些也無可厚非。”
“可……”雲袖還想再說些什麼。
“不過是些驢膠而已,這麼多都放在我這裏,我要吃到何年何日去?再說了,這不過是將軍的意思,月見她剛剛進門,哪裏知道我這裏有這麼多驢膠?雲袖,你多慮了。”沾衣看著麵前的驢膠,“行了,你和桃子收拾收拾,把這些驢膠通通給月見送去。”
“姨娘……”桃子也開了口,“可是你的身子斷斷離不開這驢膠啊,你倒是稍微留上一些……”
沾衣也皺了眉頭,想到了自己來月事時疼痛難熬的時刻,最終點了點頭,“給我留上三分之一,剩下的通通給月見的院子送去。”
桃子和雲袖相視一眼,也隻得點了點頭。
把驢膠通通收拾好後,雲袖和桃子便去了月見的院子。
“月姨娘可在?”桃子出聲,“我們是沾衣姨娘那邊的丫鬟,奉姨娘之命來給月姨娘送驢膠。”
月見在屋中,一聽是沾衣身邊的丫鬟,根本就懶得出門,吩咐了丫鬟去取驢膠。
那丫鬟拿了驢膠,竟然是連謝都沒有謝就進了月見的屋子。
雲袖一時生氣,覺得這丫鬟趾高氣揚的樣子十分可惡,正想說什麼,卻被桃子拉住了,“雲袖,我們隻是奉姨娘之命來這裏送驢膠,切莫給姨娘惹事。”
聞言,雲袖也隻好作罷。
屋子裏,月見望著眼前這麼多驢膠一時間皺了眉頭,她貴為揚州知府的女兒,在家中也見過驢膠,可那也隻是一點兒,額娘每次吃的時候都心疼的要死,這次沾衣竟然送來了這麼多,這怕是將軍之前的全部賞賜了吧?
月見的唇角微微勾起,心中嘲笑沾衣,不愧隻是個舞姬,將軍說什麼話都乖乖照辦,簡直就是個可憐蟲!
然而也就是這種情況下,月見心中對於沾衣放下了警惕,她認為,這將軍府中即使任何人有坐上正室夫人之位的可能,沾衣也沒有,因為她不隻是身份卑微,更多的還有她的內心竟然也如此懦弱。
至少,在月見眼中,這就是懦弱。
將軍府中相安無事有一段時日,就連文鶯都放鬆了警惕。
但今日卻不同往日,李妃很早的就來了將軍府,為了以防萬一還特地的請了一道聖旨。
楚也維見李雪英來勢洶洶,最後也隻是歎了口氣。
“楚將軍,明日便是我父親榮國公的大壽,我今日特地前來是來看看雪洛,明日你可是要和雪洛一同去榮國公府祝壽的,不知道父親的壽辰,你和雪洛為父親準備好禮物否?”李雪英笑嗬嗬地看著楚也維,問道。
楚也維自然記得明日是榮國公的壽辰,就算他沒有迎娶李雪洛,單單是朝堂中的將軍,也必須要去給榮國公祝壽。
壽禮,他更是早已備好,隻不過李雪洛那邊他卻是遲遲未去,一來還因為避子湯和朱有常之事對李雪洛心存芥蒂,二來是他上次把話說的那麼絕,竟然是有幾分下不了麵子去見李雪洛。
這會兒李雪英的出現就仿佛是給了楚也維一個台階,畢竟,避子湯之事確實是李雪英所為,而非李雪洛。朱有常之事怕也是李雪英的主意居多,李雪洛也確實是對他有過大恩。
“李妃娘娘,裏邊請吧,別站在門口說話了,免得受了風寒。”楚也維將李雪英請進了將軍府內,徑自帶進了李雪洛所在的院子。
“李妃娘娘駕到——”李雪英身旁的太監喊到。
李雪洛在房中百無聊賴的繡花,一聽到李雪英來了立刻有了神兒,趕緊起身出門迎接自己的姐姐,一看楚也維也在,她喃喃自語,“將軍……”
楚也維點了點頭,“嗯,明日是榮國公的壽辰,今日李妃娘娘若是不嫌棄的話,大可住在將軍府,明日一早,我帶娘娘和雪洛去榮國公府祝壽。”
李雪洛一聽她和楚也維之間一直以來僵持的僵局突然間有了回旋的餘地,立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