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楚也維早早地進了宮,李雪洛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了床。
“姨娘,你先洗漱,我已經給你熬了點百合蓮子粥,一會兒就給你端進來。”彤兒給李雪洛端進來了一個水盆和一塊毛巾。
李雪洛皺眉,“彤兒,今天怎麼是你服侍我啊?若兒呢?”
“姨娘,若兒家中有事,所以不得不先回去處理,我便前來伺候姨娘了。”彤兒把水盆放在李雪洛麵前的凳子上,“姨娘快些洗漱吧,一會兒就可以吃早膳了。”
聞言,李雪洛也不再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工夫,彤兒又進來了,“姨娘走吧,你快去吃早膳,我去給你收拾床榻。”
對於彤兒的殷勤,李雪洛點了點頭,心中越發覺得她這個小丫鬟現在越來越懂事了,心中不免有了幾分喜色。
彤兒走進她的屋子裏,把淩亂的床榻收拾得整整齊齊,掏出手中的小黑布包,偷偷地放進了她床頭的被褥下,如此看來倒是絲毫看不出,那裏藏了個東西。
姨娘,對不起了,我不是故意想害你的,可是我沒有辦法,我隻有一個妹妹……
文鶯的院子裏,楊月見更是早早地來了,“姐姐,現在,就由我們上演最後一出戲吧。”
“嗯,不知妹妹是如何準備的?”文鶯盯著她的眸子,詢問下一步該怎麼做。
楊月見的眸子微微一沉,趴到了文鶯的耳邊,不知又說了什麼。
楚也維剛下了早朝回到書房,文鶯便帶著下人來了。他也許久未見她,此時一見倒是覺得她經曆過上次一事之後又沉穩了許多。
“將軍,聽說你最近公務繁忙,我怕你來不及用早膳,便來給你送個早膳。”文鶯將食盒裏的幾樣清粥小菜一一擺到楚也維麵前。
楚也維打量著文鶯的臉色,總覺得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太好,看起來一丁點兒的血色都沒有,就連平日裏紅潤的嘴唇也是蒼白蒼白的。
他的目光中閃過幾分心疼,正要說什麼的時候,文鶯duang地一聲倒了下去。
趕緊將文鶯抱回到房中,便請了大夫。
這個時候,楊月見也來了,看著一臉蒼白的文鶯,皺了眉頭,“將軍,姐姐的臉色好憔悴……”
“嗯。”楚也維點了點頭,“我已經請了大夫,大夫一會兒就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那大夫果真是到了,但是當他看到床上躺著之人是文鶯之時,心下不免有了幾分慌張,從李雪洛讓他製作麝香香囊之後,文鶯就滑胎,他不知道這二者之間到底有沒有聯係,反正此時此刻他的心裏對於文鶯是有愧疚的。
硬著頭皮走到文鶯身前,給她號脈,良久,他皺了眉。
“大夫,怎麼樣?”楊月見看大夫一臉為難,便問了出口。
隻見這大夫摸了把胡子,倒吸了口涼氣,“將軍,姨娘,這……大夫縱橫醫場多年,竟然是根本沒有見過姨娘這樣的病症!號脈根本沒有什麼問題,可——她這臉色,唇色無一不是病入膏肓之症。大夫,竟然有些束手無策,將軍不若再請請其他的大夫?”
楚也維的眉頭越皺越深,竟然連他都看不出來文鶯到底怎麼了,那其他的大夫就更是不可能了。
這個大夫可是醫術遠遠高於太醫的人,隻是不喜歡宮中的爾虞吾詐,權勢爭鋒所以才在民間行醫,他看不了的病情,那其他的大夫……
“大夫先告退了,將軍另請高明。”大夫拿了自己的東西匆匆離去,心裏邊嘀咕著,這將軍府的渾水可是越來越深了,他可不能再往下淌了。
“將軍,這,這可怎麼辦啊?”楊月見望著床上躺著的文鶯,皺了眉頭,“大夫都醫不了姐姐的病,那姐姐豈非……”
無藥可醫,四個字她還未說出口,便被楚也維打斷,“文鶯近期來可做過什麼事情,或者說身體上受過什麼刺激?莫非是急火攻心?”
楊月見沉思,許久,才開了口,“前幾日姐姐去李姨娘的院子裏,不知道二人交談了什麼,姐姐竟然被李姨娘一把推到了地上。”
楚也維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他在下人的耳朵中已經聽了很多了,可是單單是推了一把,文鶯的身體也不會如此啊……
二人思尋良久未果,隻好再次找了另外的大夫,可每每得到的答案都是,“姨娘身體並無大礙,我實在是看不出有什麼問題,將軍還是另請高明吧。”
轉眼間,這整個城中的大夫,楚也維已經請了個遍,城中傳言將軍府的哪位夫人病入膏肓,無藥可醫,讓所有的大夫手足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