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又沒有任何為人妻子的自覺,哪裏又會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哪裏知道尋常人家的妻子是如何服侍夫君的。
暖兒很想走出房間。
她想,裴子言一定是很生自己的氣,那麼也一定不想看到自己和他出現在一個房間裏吧。
隻是老管家卻阻止了暖兒。
他以過來人的豁達曉得新婚夫妻的小別扭,告訴暖兒:“你在這裏等著,公子等會兒出來,你服侍他就好了。夫妻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和,哪有什麼隔夜仇。”
暖兒無語。
天曉得,她喝裴子言的婚姻開始於一個交易而已,從開始到現在都是有名無實。
可是,這一切又是不能說,不可說的。
暖兒隻好默默看著老管家,一切聽從老管家的吩咐。
老管家則是自以為了然的慈祥的看著暖兒,笑而不語。
二人在房間裏等了一會兒,裴子言終於泡好澡出來了。
隻見他麵色如玉,剛洗好的烏黑的青發略微有點濕漉漉,在燈燭的照耀下越發英俊逼人。
平常已經是一個翩翩濁世的佳公子,今日如此這般,更是俊雅非常。
當然,如果忽略他脖子上的已經腫脹的傷痕。
暖兒實在不好意思,看著剛剛洗過澡之後的裴子言。
裴子言此時,蜜蜂的毒性已經由於用熱水泡澡,暫時壓製住了,臉色已經好轉很多,也不再覺得很是疼痛。
裴子言無暇顧及暖兒此時的心理情緒。
丫鬟慢慢扶著裴子言,走向桌子旁邊的椅子,而後裴子言慢慢坐下。
暖兒正和管家站在那裏,一直等著裴子言。
裴子言坐好之後,示意身邊的丫鬟:“給我倒杯水。”
身邊的丫鬟極是眉清目秀,低眉垂首應答道:“是,公子。”
暖兒正覺得無事可做,就想要阻攔丫鬟說道:“我來吧,我來吧。”
心急的暖兒,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得罪了裴子言,一心想找點機會彌補一下。
無奈裴子言還是不領情,冷冷說道:“不必。”
還不看著暖兒的臉。
暖兒隻好又討了個沒趣。
還好,暖兒還是抗打擊能力夠強的,沒有放在心上。
隻是,隻是,裴子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眼?
居然這麼斤斤計較,一點點小事都要這麼在乎。
暖兒內心極度無語,看來裴子言這家夥果然不是好惹的。
可是怎麼那麼像一個小孩子呢?
就像是一個小孩子,被別人惹怒了,就發作了,自己的什麼都不許別人碰。
果然還是一個內心幼稚的小孩子呢。
暖兒實在覺得很無奈,這個家夥,總能給她意外的驚喜和收獲。
好吧,暖兒不計較,隻是在心裏的某個角落默默感歎。
裴子言接過丫鬟遞過來的水,慢慢喝著。
這時候,四個人,裴子言,暖兒,管家,還有身邊的丫鬟,都是鴉雀無聲。
這個房間顯得安靜極了。空蕩蕩的。
管家見狀,對著丫鬟使了個眼色,對暖兒和裴子言說道:“公子,夫人,老奴先退下了,時候不早了,二位早早休息。”
裴子言輕聲回了一句:“嗯。”
然後管家就帶著丫鬟走了。
此時,這個房間裏隻剩下了裴子言和暖兒兩個人。
暖兒覺得沒事可做,也沒什麼話可說,她也想走了。